徐行北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此事到底還是他的不對,倘若葉聲不是柳葉兩位長老之女,而是惡人,他的隐瞞會害死許許多多的人。
“對不住謝兄、寒兄,還有幾位師兄師姐,此事是我不對,我隻是……”徐行北頓了一頓,而後堅定不移地看向對面的一群人道,“我隻是心悅于她。”
此話一出,對面一群人連呼吸都好似停滞了一瞬,面面相觑,都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罷了,也幸虧你沒有提早告知我們,”謝霄雲還穿着破開的衣服,那衣服是還沾着血迹,他們都是匆匆從魔界回來,又急急忙忙跟着柳乾雨跑來巨門峰,都還沒時間去休整,“否則我們可能會做出更嚴重的傻事來。”
封霄寒扶額:“誰想得到她居然是師尊師叔的女兒,我當時可是差點殺了她,以為她魂飛魄散了。”
“幸好,她還在,”江雅兮感慨萬千,“看師尊如此痛心,她若真的有事,師尊師叔們恐怕真不會原諒我們了。”
真叫人心有餘悸,他們差點殺了師尊的女兒,師尊和師叔沒有怪罪是他們深明大義,否則做不成師徒也就罷了,可能要成為仇人,看來日後行事務必要謹慎一些。
慶幸完,幾人又死死盯着徐行北,封霄寒率先開口問道:“你心悅她?你什麼時候發現她的存在的?你因何心悅她?”
奪命三連問一出口,徐行北立刻局促起來,點了點頭道:“七星塔試煉時發現的她,當時驚疑過,也想将其告知我大師兄,可到最後大師兄走火入魔,引動天雷,是她救下的我大師兄……”
“錯!”封霄寒反駁道,“救下沈兄的是小師妹和她。”
徐行北微微颔首:“我與她相處時間較長,她聰明睿智,冷靜自持,清晰地知道自己是誰,想要什麼……這樣的她,怎叫人不心動呢。”
“我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封霄寒突然八卦地問道,“你心悅于她,她對你呢?”
徐行北面紅耳赤,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打算等她蘇醒過來,親口對她表明心迹!”
他對小師妹的态度非比尋常,謝霄雲是很早就察覺到的,每每見他們相處,他心裡都酸澀不已,現在聽徐行北說他喜歡的不是小師妹,心裡對徐行北的排斥瞬間消失殆盡,甚至還有些佩服他。
徐行北未知她真實面貌,未知她真實品性身份,就此心悅于她,說起來也算勇氣可嘉。
很快就到了晚上,所有對葉聲身份好奇的弟子都早早等在了主殿裡,那陣仗和之前的大慶也差不到哪裡去。
終于忙完了的白乾甯帶着巨門峰弟子進來之後,其他六位師長也陸陸續續趕到,最後到場的柳乾雨和葉乾修二人,他們走到自己專屬的位置上,在場弟子的目光随他們移動,就等他們來揭曉答案,就連907也到了場,正好奇地飛在衆弟子的頭頂,東扯扯弟子的發帶,西捧碰碰弟子的發冠。
說是要揭露葉聲的身份,臨了他們一時間都不知從何說起,七個人齊齊沉默半晌,最後還是由謝霄雲這個常清山首徒挑頭問道:“掌門、師姑師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話音剛落,安靜的大殿中就傳來一陣歎息聲,柳乾雨将因為緊張幾次拿起來的杯子放回到案桌上,才放穩那輩子就化作齑粉。
“……”看着這堆白瓷粉,大殿中更安靜了。
“二十多年前,我的師尊,你們的師祖以命作蔔,預見蒼生大劫,”柳乾雨突然想起今日是葉聲聲和葉聲的生辰,過了今晚她們就又長了一歲,“我和你們的葉師叔遵師尊之命結為道侶,不久之後便有了聲聲她們姐妹倆。”
才開始說,柳乾雨就覺得對下一輩的弟子們的虧欠真的太多了,他們是化解浩劫的主力,背負着沉重的使命,注定要為天下蒼生付出一切,她說不清是修道之人的使命使然,還是算是一種悲哀。
“她們是同胞姐妹,呼應天上雙虹,你們想一人何以成雙?隻是雙虹也分兩極——明虹暗虹或者稱為陰虹陽虹。”
封霄寒恍然大悟道:“所以小師妹對應的是明虹,葉聲就是暗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