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雀臨城時,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葉聲聲雖然可以感知得到青龍骨的存在,卻不能确定神器的具體位置。
葉聲對師兄師姐們複述葉聲聲的話道:“如今隻能慢慢等着機緣了,機緣未至,神器應該不會輕易出現。”
封霄寒翻身在客棧沿街樓道的欄杆上坐着,順着街道一側遙遙望去:“那我們就在城中到處轉轉,一處複一處,說不一定什麼時候便遇到了機緣。”
“也隻能如此了,”謝霄雲把手按在欄柱上,垂眸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片刻後他看向并排站在一起的師妹們道,“我們兵分幾路仔細在城中找一找。”
“那我要和白師姐一路。”葉聲率先勾住了白霄曦的臂彎笑道。
本來還想問一問她是否願意與自己同行的謝霄雲笑着點了點頭道:“好,那二師弟和九師妹一路,我自己一路。”
“诶,怎麼就我和二師兄一路了,”江雅兮看了封霄寒一眼,也往另一邊挽住白霄曦的臂彎,“要我說,就我們女子一道,你們男子一路,更為方便些。”
“那……”謝霄雲往封霄寒那看了一眼,見他神色無異,便笑着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可。”
于是三個女孩手挽手一起出了客棧,剩下師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封霄寒無奈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就沒必要‘手挽手’出門了吧。”
他的意思是沒有必要同行,師妹們一人主修醫道,修行雖高戰力不強,一人剛拜入師門不久,雖天分絕佳,但畢竟學有所限,所以和葉聲聲同行,非常明智。
他們兩人一個是武曲峰弟子,一個是破軍峰(瑤光峰)弟子,修的是武道、劍道,完全可以獨立行動,于是師兄弟倆兵分兩路,分别去了城南和城西。
葉聲和江雅兮、白霄曦在城東和城北轉了一圈,整整三個時辰,仍舊一無所獲,三人坐在路邊的茶攤上,既疲累又喪氣。
葉聲無奈歎罷一口氣,癱趴在木桌上看着人群:“到底怎麼才能遇到機緣呐?”
“也不知這機緣會在人還是在物?”江雅兮用手撐着腦袋,閉目隔絕刺目的夕陽餘晖,“我們這樣漫無目的地轉下去,也不知何時才能遇到?”
白乾曦搖着自己的本命法器芭蕉團扇給自己降溫道:“得想個辦法試一試到底是人還是物,之後再采取行動。”
三人齊身呼了一口氣,絞盡腦汁想辦法,沉默半晌,白霄曦猛地一拍桌從長凳上坐起來道:“明日我就在街上架攤開義診,物為人所有,本質上還是要找人,不過像我們那樣漫無目的地找費時費力,不如讓人主動找上門來。”
“行,就那麼辦!”鄰座的葉聲想了想站起來道,“義診乃是行善事,說不一定機緣會因此主動找上門來。”
江雅兮也起了身道:“那我們回客棧和大師兄二師兄商議商議,由他們繼續在外面走動,順便将義診的事傳播開來,我和小師妹協助師姐你開義診。”
三人回到客棧和剛回來不久的兩位師兄彙合之後,将義診一事細細商議過,最後連夜定下章程,第二日一早,白霄曦便在昨日經過的一處人群密集的地方支起了義診的攤子。
起初不知因為白霄曦是女子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幾乎沒有人在她面前駐足,路人不是沒有好奇,卻沒有人敢做坐到白霄曦對面的第一人。
葉聲正準備去買身普通婦人的舊衣換上,去當那個“托”,但已經有人先一步坐到了白霄曦對面——那是一個抱着病重孩子的母親,身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帶着藍色或紅色的補丁,發間沒有任何的裝飾物,樸素得讓人一眼便猜得出她的身份。
她臉色蒼白蠟黃,是營養不良的表現,但她來請人治療的對象是她懷裡抱着的孩子而非她自己。
白霄曦三下五除二便作出了診斷,孩子隻是吃了不合适的東西,腹中疼痛才會哭鬧不止,之所以會暈過去,是因為孩子還太小,哭得太狠累極。
她取出銀針在孩子身上紮了幾下,孩子立刻便醒了過來,哇哇哭聲響徹半條街,在孩子母親的幫助下,她又紮了幾下,讓孩子直接将吃到肚子裡的東西盡數吐了出來,做完這一切,孩子又哭了一會,不過也就是一小會兒,孩子便哭着睡着了。
見孩子的情況這麼快就好轉,母親瞬間高興起起來,并把身上有且僅有的三文錢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診案上。
江雅兮把案上的三文錢拿到手裡,微微欠身,伸手在睡着的孩子臉頰上輕輕摸了摸,指着她剛剛樹起來的牌子,溫柔道:“我們這是義診,不用給錢的。”說着,她把三文錢放回婦人手裡,“孩子此番元氣大傷,去買點東西給孩子好好補一補吧。”說這話的同時,她取出了自己身上帶着的私錢,一同放在了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