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北艱難地喘着氣,想查看她的手,卻因自己手上還有血隻能作罷:“抱歉……”
胡言反應過來,迅速為葉聲抹除手上的血迹,但她手上已經留下了被腐蝕的傷。
“你的傷我沒辦法處理,出塔後請白乾甯幫你,”胡言難以置信道,“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是麟血族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呐。”
“麟血族人?”葉聲和徐行北同時問道。
見到徐行北也如此疑惑,葉聲問道:“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徐行北靠着椅子直接坐到了地上,擡手抱着自己的腦袋:“我剛入浮光派時生了一場重病,幼時記憶全失 ,關于身份的事亦沒有印象。”
得,原來這麼多人中,真的有人失憶,且真失憶的人就在她這個假失憶的人身邊,這戲劇性的發展,真讓人無可預料。
葉聲直接從衣擺處扯了條布,一一處理剛剛腐蝕造成的以及在試煉中和小妖怪們一起突出重圍的傷:“既然胡前輩聽說過麒血族,那就勞煩您給我們講講吧。”
“我對麟血族知之甚少,對其的了解均是道聽途說,”胡言隔着一段距離幫徐行北療傷道,“但不止我,應該是所有聽說過麟血族的人都是道聽途說來的。”
“麟血族是隐世之族,因何隐世、于何處隐世我一概沒有聽說過,隻知該族男女均不可出他們所隐居的地方,他們身負麒麟之血,男子需至及冠,血脈裡的傷人因子才會消失,女子則是十六歲。”
“對于此世人衆說紛纭,說這血的存在是為了保護年輕的麟血族後人,還有猜這血是為了便于同歸于盡,當然還有一種很無聊的說法是确保族人不早早地被人抓去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畢竟每個人麟血族人長相都很出衆。”
說着,胡言看着徐行北的臉道:“切,也不過如此,純粹就是小白臉,和那個姓葉的差不多的德行。”他扭頭對葉聲道,“不用猜,我說的小白臉就是你爹。”
葉聲:“……”柳葉夫婦和胡言三人之間,有瓜無疑。
“……就隻有這些嗎?”徐行北還想多了解一些關于麟血族的事,十分不甘心地問道,“還有沒有更為具體的消息?”
胡言搖了搖頭道:“麟血族萬分神秘,族人不外出,世人對其的了解寥寥無幾,與其來問我,不如問一問你的師傅,他既然收你為徒,肯定也清楚你的情況,說不定有去探查過,知道的必然比我多。”
徐行北點了點頭:“多謝前輩提醒。”說完,他就打坐療愈内傷。
背上刀傷、手臂上劍傷……血斑斑駁駁,幾乎浸染全身,徐行北傷得的确很重,葉聲很想用積分兌些藥給他,但907不在,她也束手無策。
剛剛她本想替他也包紮一番,但他還為身上的血傷到了她而心存芥蒂,根本不讓她靠近。
葉聲無奈歎罷一口氣,轉而向胡言道:“當年,我母親也受了這麼重的傷嗎?”
胡言垂眸看着正在療傷徐行北道:“當然,勸人放下屠刀,從不是一件易事,這家夥和你娘當初選擇的都是最難達成目的一條路,所以我才對你的選擇倍感新奇。”
“有何值得新奇的,我能力有限,不能左右兼顧,當然主要是我不太想管那些修士。”葉聲淡淡道,“依我舊日所學,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才是我想要的,他們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胡言搖了搖頭道:“你也太過于随心所欲了,人族可不會想要看到這樣的靈女,不過,我倒是覺得不錯。”
“哦,對了,既然我們在浮台上經曆的是你曾經曆過的,”葉聲問道,“那你的同伴,小松、小甲他們在哪呢?”
胡言歎了一口氣道:“昔日助我們脫困的隻你母親一人,左右支绌,無法顧及所有,大家死的死散的散,如今或許隻有我還在了。”
“不過他們要也還都在,定然會很喜歡你,你母親外冷内熱,當年對我們可沒有那麼親近,這點上你倒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被誇了葉聲心裡也還是覺得難受,現實中發生的事,遠比被加工過的情景更加殘酷,以從經曆和記憶中取材的方式設置關卡,未嘗不是對塔靈的又一次傷害。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胡言道,“等那小子療完傷你們自行離開吧,”他頓了頓,補充道,“哦對了,你出塔後,記得替我給你娘帶句話,嗯咳咳——要是姓葉的小白臉對她不好,請她一定要想到我。”
“……”葉聲知道為什麼柳長老要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了,他果然是有點胡言亂語在身上的,浮台幻境中的傲嬌小狐妖,肯定他胡亂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