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眠已經等待再此,紅色的地毯綿延數裡,過道上鋪滿玫瑰花瓣,空中芬香陣陣,提特摩斯下轎,步入大殿,容眠立在最高的台階,手執權杖,表情悲憫衆生。
提特摩斯站在大門出,陽光灑滿全身,星星點點的金光從外投落将他剪影拉的很長,他站在那裡,二人對視,似乎穿越生死,一切都靜止,提特摩斯的長袍迎風翻飛,他挑眉看着容眠,似乎是對他今日的着裝表示欣賞,靜止的眼線将他那仿佛可以透視人心的栗色雙眸勾勒的深邃又迷人,這一刻,不知是誰的心在無端處悸動了下。
朝臣們紛紛站到屬于自己的位置,空氣裡樂師們各就各位,用古老的琴弦走出低緩優雅的曲子,提特摩斯緩緩上前,容眠高貴的姿态靜默一切,提特摩斯走到他身邊,伊蒙上前宣讀:“授禮開始。”
容眠出列,站在高出,伸出雙手神聖又虔誠,清雅的嗓音越過大殿傳到每一個人耳中:“阿蒙神,您自地平線升起,在白晝照耀萬物,大地因你重現光明,您的投射驅散黑暗,土地被您喚醒,人們站直身體慶祝光明,他們淨身着衣,舉起雙臂高高膜拜偉大的神明,偉大的父神,請賜予提特摩斯在人間的所有權,他将替代您執掌人間,繼承您的智慧,您的勇氣.......”
“他将感念您的恩澤,将您的光輝遍灑大地。”
祈禱詞吟誦完畢,容眠轉身,二人面對面,提特摩斯比他高出一頭,容眠從旁邊的托盤上拿出一枚眼鏡王蛇頭飾,這是用純金打造,蛇腹用藍色與紅色的琉璃幻彩塗制成,三角形的舌頭,一雙銳利的無情的眼眸,這是下埃及的統治标志,它會守護新王,幫他抵禦外敵入侵,容眠靠近對方,提特摩斯的雙重王冠像他傾斜,眼鏡蛇完好無損的戴在王冠中間,随即他又拿起一枚兀鹫飾物,這是女神奈庫貝特的形象,代表上埃及的統治象征。
容眠将此物埃在眼鏡王蛇旁邊,表明新任法老将繼承上一任法老的遺志,帶領兩土地的民衆繼續奮鬥前行。
台下跪了一片,此冠收到大供奉的祝福與承認,自此之後他将是全|國最名正言順的帝王,容眠移步,向旁白走了兩步,從另一個托盤裡拿出一根曲柄權杖,黃金與青金石打造,他像牧羊人手中的棍子,而權杖的含義就是法老是國家至高無上的牧羊人,他守護他的臣民就像牧羊人守護他的羊群。
最後是一跟長柄連枷,亦是用純金打造,上面印着一圈圈波紋,柄頭垂下三根棍狀物,上面分别用紅瑪瑙與藍珍珠鑲嵌而成,象征牧羊人手中的鞭子,這是冥界之王奧西裡斯的随身标志,法老是神祇在人間的化身,提特摩斯将這些象征權利的飾物接過,從此,他就是上下埃及的唯一君王,所有人都要朝拜他。
空氣中飄灑這玫瑰花瓣,漫天飛舞,殿堂上的沙漏恰好輪完一個流程,樂師們的曲子在在不知不覺中變換了調子,變得激動人心,鼓舞美好,容眠踮起腳尖在新王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像羽毛般輕盈,如細雨入湖在提特摩斯心底蕩起圈圈漣漪。
來自大供奉的祝福,新王得到祭司院的支持,錦上添花,大殿内響起陣陣掌聲。
二人紅白袍服交合着,站在無人能及的高度,俯瞰生靈。
台下,溫格斯面上微笑,眼底冷冷的從容眠臉上移開,藍色袍服下他的手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他的袖口中還有藏着一個方形漂亮的禮盒,是他精心準備的,可台上那個耀眼的男人,接受的第一個祝福卻不是他的。
伊蒙看着二人,眼底驚歎,大供奉的容顔驚為天人,王的氣勢睥睨一切,别說,兩人站在一起确實挺般配。
“薩卡拉,你看,他們的衣服還挺......相得益彰。”
一白一紅,借着風的力道,相互糾纏,好似一輩子也解不開。
“哼!”
薩卡拉從鼻孔裡冷冷睨了一聲,這個同伴别的不會,輿論八卦是給他玩明白了。
殿堂上,提特摩斯順着身高的優勢,側臉看容眠,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笑:“大供奉今天為了本王儀式,有心了。”
順着他的視線,居高臨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容眠面上細膩的妝容,長發挽起戴着尊貴的祭祀禮冠,後頸處那枚紅色印記在白皙膚色間恣|意妖娆,細長頸子綿延而下時那對若隐若現的細瘦鎖|骨,隔着衣物提特摩斯可以清晰明了的看到容眠凸起的骨節,清雅冷傲的儀姿,雍容又典雅,容眠在衆人前就是這麼高高在上,貴不可攀,所有人都仰望他,期望得到他的祝福。
從未有人見過紗袍下的他,那麼真實那麼曼妙,提特摩斯眼底染上幽深,隻一瞬又很快恢複清明,無人知道他在盤算什麼。
容眠心中嫌棄,這話說的真假,他面上笑眯眯聲音柔和客套:“這是臣的本分。”
提特摩斯面上笑意放大,湊近他一分,兩人挨得那麼近,容眠想将人踢下去,這個狗男人真不要臉,大庭廣衆之下是想揩油?
“王上,禮已經成了。”言下之意,您沒必要再往我這邊湊。
提特摩斯滿面典雅,“大供奉身為人間半神,本王剛登基還需仰仗您的光輝,請您成全。”
不要臉,真不要臉,嘶嘶嘶嘶嘶~~
容眠差點當場掀桌子。
“本宮來晚了。”
就在此時,大殿門口響起一道清脆笑聲,衆人回身望去,一個打扮華麗,穿着曳地黑裙的女人在衆人簇擁下款款而至。
容眠疑惑,聲音很禦姐,走路還帶風,這一身行頭是來踢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