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雲回瀾刷了一下詞條，全是營銷号轉發。這些營銷号的ID都還很眼熟，看起來全都跟自己聊過天，自己還給他們開過加班費。

他正刷着熱搜，旁邊就坐下了人。

是唐恣。

唐恣拍拍雲回瀾的肩膀示意他往後看，雲回瀾回過頭，是宋華卿。

他皺眉，用口型詢問什麼意思。

唐恣拿起手機，點進雲回瀾正刷着的熱搜，雙指點開圖片放大，屏幕上隻餘下那架黑色的直升機。

什麼意思？那個黑的是姓宋的的？

雲回瀾眉頭皺的更深，他好像還誇過那飛機像什麼利刃，利什麼小刀都算不上，削水果都不夠格。

他們錄制淘汰的妝容不複雜，清淡為主，流水線一樣很快就畫完一個。

雲回瀾畫了一半後面就有人開始排隊，他從鏡子裡和對方對視一眼。

白種人的藍色眼眸一如既往澄澈明淨，利亞姆見他擡眼對着便雲回瀾咧嘴笑笑，倒是沒有說話的意思，隻是目光似乎轉向了他臉上的化妝刷，眼神随着那刷子移動。雲回瀾見狀便也移開了目光。等待化妝的時候總要找些事做，盯着化妝刷是最常見的消遣了。

他看不出利亞姆和之前有什麼不同，也看不出其他地方排隊的諾亞有什麼不同，但總歸有什麼不一樣了，這不一樣總在疑心的是他們還是自己顯而易見。

最後還是雲回瀾主動開了口。

“利亞姆。”

“eh？”

“你……這個假期過得怎麼樣？開心嗎？”說完雲回瀾暗自唾棄自己此時的語言組織能力，這句話說的好像再給李華寫作文啊。

“糟透了！這根本不叫假期，我一直在工作。”利亞姆生氣，說着說着還有點委屈：“很累，有個人的訪談一直在問我不好的問題，拍照的時候我就像是芭比一樣被人掰着手掰着頭。”

雲回瀾一頓，這麼輕易就把自己接了采訪拍了海報的事情說出來了？他閉眼為自己剛剛地猜疑感到羞愧，這麼心大的利亞姆怎麼可能承擔商業間諜這麼細緻入微到草木都要皆兵的任務，還是諾亞他們幹更靠譜一點。

“什麼奇怪的問題把你氣成這樣？”問話的不是雲回瀾，聲音是從另一側傳來。

他回頭看去，是前日才莫名其妙見過的易賀年。雲回瀾扭過去的頭和對方對上視線，易賀年莫名其妙笑了一下，伸手把雲回瀾的頭輕輕帶向了一邊：“你還花着妝呢，别亂動。”

“那個人問我你們國家的詩詞，還要我做數學題。”利亞姆氣死了，又氣又委屈，最氣的還是諾亞竟然都會。

雲回瀾笑出了聲，他這一出聲在旁邊默默聽着沒敢笑的幾個都笑了。

“不搖吵到我。”

“什麼？哈哈哈哈，我們不會吵到你的。”

利亞姆站在雲回瀾身後，兩個人的臉都在鏡子裡，撲了粉雲回瀾和利亞姆紅透了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一群少年人熱鬧非常，化妝間裡繞着鏡子的燈光給每個人都打上了光。

不知道為什麼，雲回瀾的眼睛自作主張的往上瞟，剛好對上易賀年的眼睛。

雲回瀾跟對方交換了了視線，易賀年的眼神似乎是傳達了什麼，但這複雜的眼神并沒有在對方眼裡就轉化成二進制和扇形圖，所以他沒有看懂。雲回瀾很認真地回複了一個不懂的眼神，就移開了目光。

很快，雲回瀾和唐恣化完妝，一起離開了化妝間。

林憧安還沒有過來，他昨天在醫院做常規檢查，一天查不完就歇在了那邊，今天早上拿到結果他才能離開醫院來這裡。

今天化妝間裡沒有平時人多，雲回瀾眼熟的幾個下位圈的都不在，他最後看了眼裡面，沒什麼感想轉身走了。

錄制大棚裡，成排的等候椅子已經零星坐上了幾個人，雲回瀾和唐恣自然的走上了後排的空位，後排的空位不需要長時間持續讓位置，他們除非爆冷也不會很早出去。

有幾個人回頭瞥了一眼，雲回瀾自然地對他們笑笑。

他們這樣确實顯得有點狂了，但沒辦法，上一次坐在中間從頭到尾為了讓路站起來了不下十次，太麻煩了。

這一次金字塔的布置有些不一樣，因為撤了一批椅子，空地方多了很多，節目組應該是重新找人設計了一邊，所以視覺上金字塔上的椅子都大了一圈。

最頂層的尤其大，那個頂尖多了更多的裝飾，天花闆上的星星投影從全場散落，變成了由稀疏的空地慢慢聚焦到出道位的上方，那九個位置上面群星密布。

很美很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