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尊的實力可有大乘境初期,别說用法相天地這種殺招,就是随便動動手指都能給你拍死了,你确定打得過?”奔赴前線的戰場上,蕭望川對少年問道。
“那當然是......打不過咯。”後者如實作答。
“打不過你去湊什麼熱鬧?”
“難道我還能跑啊?”
“這倒也是......”兩人間一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最後還是由蕭望川出聲率先打破了這份尴尬。
“你這麼光用兩條腿走,等你趕到迷迷谷黃花菜都涼了。都說戰場瞬息萬變,不如你叫我句好聽的我就教你個小法術,怎麼樣?”
“我不用腿走路用什麼走路,和你一樣每天就隻要動動嘴皮子嗎?”少年打趣說。
“去你的。”聞言,蕭望川朝他吐了吐舌頭——是的,現在的他已經可以非常自如地控制這具毛球身體了,他十分确信再過不久自己就可以順利變出人形。
“傳送法陣學不學?咻—啪!一下就可以到達目的地的那種。”
“你還會使傳送法陣?”少年詫異道。
“這是自然!”給點顔料就能開染坊的毛球蕭望川驕傲地挺直了胸膛,“我會的東西可多着呢!以後我慢慢教給你。”
難為少年一面加緊腳步地趕路,一面還要分出多餘的心來和一天到頭啰嗦個不停的蕭望川說閑話。
“當真如此厲害?我不信,除非你露一手給我看看。”
“這個嘛......”蕭望川忽而頓住,而後伸出一截觸須略顯尴尬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悻悻笑笑,“我現在催使不了靈力,一時半會還用不出來。”
“那你還讓我叫你句好聽的,原來是特意要尋我開心。”前人故作浮誇地張大嘴,訓斥說道。
“口頭教導也是教導!我把關竅講給你聽,你肯定就能悟了。”
“哇——”配合地扯了扯自己的臉皮,少年皮笑肉不笑地發出了捧場的“驚歎”,“聽上去好有吸引力哦,我真是太期待了,小毛球道侶萬歲,麻煩請快快教導我吧。”
“你還敢再敷衍一點嗎?”見狀,蕭望川隻得無語吐槽道。
卻見少年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但可一試。”
“......”平心靜氣,平心靜氣,不和“自己”一般計較。
連做好幾個深呼吸,蕭望川終于把一肚子的吐槽話咽了回去。隻不等他再說話,就聽少年先聲奪人道,“我也想學啊,可是傳送法陣是高階陣法,我現在不過是金丹初期,你就是真把我教會了我也使不出來。”
“我有辦法!”說起這個他可就不困了。蕭望川用觸須撓了撓少年的頸窩,惹得後者笑得直不起身,被迫停下了腳步。
“先說好,我可沒準備多的靈石。”
“不用不用。”說着,蕭望川便從少年的肩膀跳上他的頭頂,随後把伸出的一截觸須拉長,将後者的視線全然剝奪。
“閉上眼睛,感受氣韻的流動。”引導着少年就地完成一個簡單的小周天,“告訴我,現在的你看見了什麼?”
“一片漆黑。”
“......除此之外呢?”
“我看到了...氣。”逐漸進入蕭望川節奏的少年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臉,開始用心對待起這一場沒頭沒尾的倉促修行。
引氣入體是修士的必修課,對少年來說更不是件難事。一個人天分如何實則歸根到底就是在看他在感受氣韻流淌時能觸及到多少的氣,照理說,萬事萬物的本源都是氣,隻是相對于大多數凡人而言他們隻能用肉眼觀看到表象——也即再常見不能的山川湖海。普通的修士可以取用靈石内的氣,稍有天分些的可以感知到微風的氣,再有水平些的修士則是可以感知到更多,來源更為複雜的氣。
但當蕭望川閉上眼時,他便難以再看到氣了。
因為他宛若一粒粟米,徑直被人丢進了氣的汪洋大海中。
這是獨他一人可任意采用的财寶。
“不要把氣吸入你的體内,你的□□承擔不了它們,試着把氣彙聚到你的掌心,聚成極小的一個點。”
順着蕭望川的話做,開始時少年還有些生疏,但很快他便明曉了那人叫他之所以如此做的目的,手中的動作也逐漸變得熟練,眨眼間便凝出了一道教人不可忽視的強大氣團。
可是不經修士煉化為靈力的氣團是不能為其所用的,到頭來少年隻能這麼幹聚着,就是成型了也用不得。
“之後我該怎麼做?”于是他主動問道。
“嘗試動用你體内的靈力,把它煉化。”
“這很難,或許...或許隻會有很短的一瞬。”聞言,估摸了憑自己而今修為所能做到程度的少年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