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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燕城事變(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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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失樓台,月迷津度。

是夜,顧淵盤腿坐于榻上,忽聞缥缈笛聲一片。

他站起身來,向窗外探去,卻隻能捕到柳色依依。

再扭身時卻發現面前已然悄無聲息地站了一個人。

蕭望川先發制人,點了他穴關,叫他動彈不得。

“明日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隻見他手中握着一塊留音石,原來那笛聲正是從這傳出的。說完此句,他便解除了顧淵身上的禁制,即與他相連的那條腰間絲線。

顧淵沉默不語的看他做完這一切。

“真冷漠啊顧兄,我還當你會問我要做些什麼呢?”

蕭望川笑道,而後雀占鸠巢地坐在了他的榻上。

“你要去尋慶元真人。”顧淵如是說道。

蕭望川并不意外他能猜到,隻是打了個大大的哈切,打趣說:“錯啦!我是尋着了一處找樂子的好去處,這會覺得你有些礙事罷了。”

顧淵沒有再理他,要緊的事已經交代完了,蕭望川也不再自讨沒趣,顧自走了出去,剛踏出門檻一步,他再沉重地歎了口氣,半晌,才再擠出一個略帶勉強的笑,把嘬嘬也一并和顧淵關在了一起。

“它倒是歡喜你的很。替我照看它一二,我已在此屋裡外布好結界,若此後兩日,結界自然消散,你就帶着它走吧,當然,若那時是我來開這結界,你就免不了去青雲門喝一壺熱茶了。”

言畢,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待蕭望川走後不久,顧淵便覺渾身一松,軀體再度收回了知覺。

他看了眼地上正眨巴着大眼睛望向他的狐狸,罵了句“白癡”。

次日清晨,蕭望川踏上了前往嘉禾殿的道路。

回屋之後他又坐想了一夜。

那夜他私闖經閣,盜出天衍宗史,從書上可知,果不其然,上面記載了天衍宗開派掌門道同仙尊與長老慶元真人同出土龍門,二人皆是從那場屠殺中活下來的幸運兒。

這也能解釋為何偌大一個宗門,迄如今卻隻有一位長老。

二人親如弟兄,共同振興了這天衍宗,無一不是此處德高望重的長輩,但也正因如此,燕城城内有大量魔氣殘存這一事實便顯耐人尋味。

昨日蕭望川從沈容青處得知了平兒死前曾遭受過非人虐待,這也從側面印證了天衍宗人對魔門的極度憎惡。但冤有頭債有主,放着好好的魔門不去讨伐,幹嘛要磨刀霍霍向仙門呢?

缺少最為關鍵的動機。

莫非當年之事另有隐情?難道土龍門被滅一事仙家也難辭其咎嗎?

可當年趕赴金陵支援的卻是清虛仙尊。

出于私心,蕭望川不想懷疑自己的師尊。翻看曆史全件,仙家從來都是受害者的一方,沒有理由,更沒有必要自捅一刀,釀成如此災禍。

他想不通,到後來也不再想了。

至少他手中已捏有充足的證據,大不了就使招激将法,如今道同仙尊尚處青雲門,此可真乃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思及此處,蕭望川不耐地舔了舔上唇,眯縫起了眼。

“蕭道友!”前方傳來熟悉的喊聲,擡頭一看原來是籁生山。

他隻着一件汗衫,兩袖挽起,渾身大汗淋漓,敞開的前胸露出了一塊黝黑結實的胸膛。

“籁道友?”蕭望川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運起輕功,眨眼間便到了籁生山的眼前。

“你這是在晨練?”看着他握在手中的劍,蕭望川問道。

“是啊!不都說勤能補拙嗎?我天資愚鈍,自然也要足倍用工才能不被你們趕在身下。說來,前日從師尊處聽聞蕭兄身體不适,如今可還抱恙?”說着,他的眼中流露出了真切的關切。

蕭望川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說着自己早已無恙。

“勞籁兄挂念了,我正是要去尋慶元真人呢,前日沒能随師兄一道去拜訪,今日還得去補上。”

“原來是這般。但話又說回,蕭兄是否過兩日便要啟程離去了?”

蕭望川颔首,并不否認,但前提是建立在一無所獲的基礎上,照如今情況,他一時半會還走不得。

見蕭望川點頭,一絲落寞爬上了籁生山的心頭,他忽而一把制住前人的雙肩,目光熾烈,問道:“我有一事向蕭道友所求,還望蕭兄成全。”

蕭望川被他這猛的一下吓了一跳,然後開玩笑說道:“但說無妨,籁兄與我不必如此客氣。不過事先說好,以身相許這檔子事我可做不得。”

"蕭兄說笑了,早聞蕭兄大名,雖不知當年因何故蕭兄沒來參加大比,沒能親睹蕭兄英姿,真乃此生憾事,不知我可有如此榮幸,能得蕭兄讨教一番。"籁生山握緊劍柄,俨然一副蓄勢待發之姿。

蕭望川既不是掃興之人,自然也不願退卻,爽聲應下:“好!不過我還趕着去見你家師尊,不如劃一界限,率先出界者是為落敗,如何?”

說罷,他便抽劍而出,以他們二人所立之地為圓心,畫出一道圓弧,将二人困于其中。

蕭望川負劍而立,朝前一揚手,是要對方先行。

“得罪了,蕭兄。”籁生山見狀也不客氣,低吼一聲,奔馳而來,一手舞劍,一手揮拳,角度刁鑽,氣拔山海,連周遭空氣都為其震顫。

蕭望川腳下輕功運地飛快,避其鋒芒,宛如一隻靈巧的鳥雀,足尖輕點,飛躍而起。

躲閃的空擋,他觀察起籁生山出招的路數,發現他雖力量富足,但欠缺靈巧,壯碩的身體給了他以巨力的基礎,同時卻也埋下了笨拙的隐患。

或許正是因為明了自己這一軟肋,他才會舍棄傳統的劍路,轉而将拳法與劍招合并,如此隻要被他成功近身,那多半是免不了一陣苦頭。

蕭望川曾好激進迅猛的劍招,可自突破元嬰境後又生出新的感悟,眼前之境也更是開闊,加之不久前與顧淵的一次交手更是無形中讓他受益匪淺。

他在腦海中回放着顧淵的步伐,漸漸的,他的身影與那回影中的模樣合在了一處。

蕭望川以躲閃為主,偶也會佐以一些簡單的劍招去擊打籁生山的下肢,引誘他持續進攻。久而久之,後者就因體力不支而漸漸減緩了攻勢。

蕭望川看出他的頹勢,繞至他的身後,乘其不備,一腳踹在他的後背。籁生山下肢一軟,翻轉兩圈,再停下時恰好踏出圓弧半步。

“承讓。”蕭望川彎身将籁生山拉起,又按住他的肩,注入絲絲靈氣,為他療愈傷勢。

“小傷而已,修行之人哪有這般嬌氣。”籁生山輸了比試,卻喜色依舊,言畢就要拍開蕭望川的手,卻發現那人的雙眉忽而皺成一團,不由擔憂地問道:“發生何事了?”

“噤聲!”蕭望川叫他閉嘴,而後将另一手也覆于他的後背,引着他背靠着自己一同盤腿坐下。

更多的靈力深入籁生山的體内,自他的四肢百骸擴散開來。許久,身後的蕭望川才收回靈氣,頭猛的一扭,當場吐出一口鮮血。

籁生山急忙要去扶他,卻被蕭望川擺手拒絕。

他運起一個小周天,待氣息平穩時才再度睜開雙眼,面容略白,沉默些許時候。就在氣氛沉重的籁生山都要渾身發毛時,他才開口。

“籁道友,你渾身筋脈多處郁結,我已竭力為你疏通,可仍是蜉蝣撼樹,難掩衰頹之勢,若長此以往,莫說走火入魔,你怕是難逃爆體而亡這一遭。我雖并非藥修,卻也該勸你,好生調養筋脈才是。”

蕭望川一臉嚴肅,一雙美目怒視籁生山,不斷強調着這一狀況是何其嚴重,後者卻是大着心腸,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蕭兄所言甚是,隻是我宗功法便是如此,鍛氣不練伸,身體難以負荷如此龐大的修為便免不得落下隐疾。但在下既非苟且偷生之輩,若要舍棄這一生的修為才好多換三年光陰,那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去活這一世,如此也算不枉此生,不白師尊與師門多年來教誨了。”

蕭望川并不勉強他,隻若有所思。難怪,難怪天衍宗的弟子大都體壯如牛,原來是受本門術法弊病所不得不為。

一條線逐漸聯系在了一起。

如何迅速污染一條河?

自然是要從上遊入手。

污染了上遊,下遊便也自然受此波及,以至于最終全河淪陷,連河道兩側的村房也難能幸免。

顧淵說問題出于人的身上,于是自那句話之後蕭望川便将搜尋的視線放在了人群之中,可若人群隻是下遊而上遊另有其人呢?

掐滅了一個攜帶者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隐于暗處所不為人知的攜帶者,重點在于掐斷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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