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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神之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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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第四次輪回開始。

蕭望川從一片黑暗中睜開眼,有些無奈地沖着沈容青笑笑。

“抱歉,是我疏忽了。”沈容青愧疚地低下頭,若非他一時不慎叫春好得了手,或許他們在上一次輪回就可以破開迷局逃出生天了。

“該道歉的。”蕭望川按住他的肩膀,“不如沈仙師把你埋在院中梨花樹下的酒分我一壇,我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你了。”

沈容青怵然擡頭。

“你怎知我在那樹下埋了酒?”

“猜的,看來是真有了。”蕭望川一挑眉,見沈容青面露尴尬,他趕忙捂住胸口。

“哎呦哎呦。”蕭望川面目猙獰地叫起來,“我的好阿青,今日你不應我,我的火氣就消不下去,我本就是火靈根,陽火過旺,這麼下去非得急火攻心喪命當場不可。”

“就你嘴貧。”沈容青笑罵着将他往旁一推,“真是拗不過你。”

蕭望川一聽就知道這事成了,嘿嘿一笑,也不裝下去了。

“就是為了那酒喝,我也得足起勁兒來破這局啊。”他掰着指骨骨節,聽着骨間發出的聲響,眼中兇光一閃而過。

“走吧。”他說。

蕭望川對着上一次輪回時的行為如法炮制,但這一次他不需要再從春好的口中套話了,于是幹脆乘其不備,對着春好的脖頸就是一手刀,春好隻覺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蕭望川将昏迷的春好扶到床鋪上。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沈容青垂眸看他。

“那當然是……取而代之。”

“你要替她去上那花轎?”

“嗯。”處理好了春好,蕭望川站起身來。

輪回在延續,每當一次新的輪回開始,這山中的一切都會被重置成最原始的模樣,但這重置的範圍并不包括身為闖入者的他們,被消耗的靈力也好,受過的傷也罷,這裡對他們本身造成的影響并不會因為輪回的重啟而随之消失,反倒是逐層疊加,換而言之,身處其中的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

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蕭望川雖然自負,但心裡也隐隐能感受到,他們已經經受不住更多幾次的輪回了。

“我需要你的幫助。”他看向沈容青。

“盡我所能。”

“第一,我需要你留在這裡,每隔一刻鐘就給春好施下昏睡術,但考慮到她很可能會在花車來時蘇醒,所以第二,我需要你在她附近設下結界,範圍…嗯……就這張床,她不能離開這床半步。”

“我不能保證結界一定能困住她。”沈容青出聲打斷,畢竟在上一次的輪回中春好就是直接無視禁制而出。

“如若困住她的氣呢?”

尋常的陣法困住的是軀體,但别忘了,這扶傾山中根本沒有活人可言,蕭望川不敢說他們還有沒有作為生命之源的“氣”在,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沒有自己的□□。

縛氣的陣法難度極大,而今他們能準備的時間也不過隻有至多兩個時辰。

這小子可真會給他出難題,沈容青心想。

“好。”但縱使有萬般難,隻要有一線機會,都盡可一試。

蕭望川颔首,“還有第三件事,如果這次輪回,結果還是難逃失敗,我需要你時時刻刻地關注這附近的狀況。”

先前的數次輪回,他們的目光都放在了村莊内和山神廟附近,卻下意識地忽視了這一切的起點,也就是小木屋,兵分兩路或許可以從中得到更多的線索,蕭望川總覺得,隻差那最後的一塊拼圖,他就可以得出破解之法。

沈容青的工作已經交代完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了。

“你要如何去假扮那新娘?”

挑花轎的漢子又不是傻子,男子的身量本就與女子不同,他們難不成還會睜眼瞎地真讓蕭望川上轎了。

“這有何難。”蕭望川嗤笑,好歹也是看過兩次了,就算不能一比一複刻,模仿個大概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眨眼間,他那一身現眼至極的行頭就變作了一套嫁衣。

春好生活貧苦,但出人意料的,這嫁衣倒是華美的很,與這木屋的内景顯得格格不入。

嫁衣如火,更襯着少年的皮膚白皙,彼時他眼角含笑,倒真叫人品出了幾分溫柔的味道。

就是可惜生了一張嘴。

“還是差一點。”沈容青搖搖頭,蕭望川比春好高了何止一點,若是坐着還好,站起身來準漏餡。

“那現在呢?”蕭望川又變出一塊喜帕,覆在了頭上。

喜娘子出嫁時會帶頭冠,若是發髻梳得再高些,倒真能堪堪比上蕭望川本來的仗許。喜帕一蓋,便可以假亂真。

沈容青剛想繞着他再細看看,卻見蕭望川一下子又收回了術法,再次變作原來的樣子。

“怎的又變回去了?”

“瘆的慌!這大半夜的,又是深山老林,旁邊還躺着個人,我再穿嫁衣,想想就……呃嗯。”好歹也是受過現代鬼片荼毒的,什麼繡花鞋,新嫁娘,蕭望川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怕倒是談不上,但真是瘆的慌。

“小孩子心性。”沈容青嘴上這麼說着,暗地裡還是施了法叫這屋子更亮堂了些。

“我的天,我的媽,我的姥,此情此景我真想為你高歌一曲。”蕭望川彈射而起,趕忙拍開了沈容青要去捂住耳朵的手,陶醉地唱了起來。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閉嘴!”沈容青反手拍去了一個禁言咒,他就不應該心疼那傻子。

蕭望川無辜地眨眨眼,見沈容青氣地滿臉通紅,又無聲地大笑起來。

沈容青也不再理他,眼不見心不煩地轉身去顧自研究陣法。

兩個時辰後,陣成。

沈容青松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春好沒有影子,不是活人,但在聽說上一次的輪回中沈容青成功通過切下春好的右臂來阻止她飲下那毒酒後,以防萬一蕭望川還是廢去了春好的兩腿。

又過了半個時辰,兩人同時看向了春好。

昨日就是此時,春好像是被什麼附體了一般,忽地站起,走去門外去上那花轎。

果不其然,春好竟是直接突破了昏睡咒,兩眼即刻睜了起來。

所幸,不論是陣法還是廢腳都起了作用,春好隻能無助地扭動上半身,在床榻之上掙紮,她的咽喉裡發出了如野獸般的嘶吼聲。

沈容青不忍地别過了視線,嘴裡念叨着“抱歉”,但做過就是做過,此時道歉也不過是去為自己的僞善上一層蒼白而又無力的粉飾罷了,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可若災害一日不平,春好和那百餘位村民,以及這四十年來喪命于扶傾山的人就一日得不到安息。無人能改變的了過去的事,僞善是他此時唯一能做到的事。

“我去了。”眨眼間,蕭望川又換上了那件嫁衣,“可别忘了那壇酒啊。”

沈容青深重的心情一下子就散了大半。他的任務已然完成了大半,可蕭望川的才剛剛開始。

沈容青絲毫不懷疑他可以活着回來,那全須全尾地回來和半殘着回來終歸是不同的。

他擡手又為蕭望川畫了個傀儡符,上次畫的那個早就在蕭望川第一次攻擊花轎的時候就散了。

蕭望川本想再唱兩句,但看見沈媽媽那黑的要死的臉色,又活生生地把歌又咽了回去。

也不差這次,他想。

他推門而出,心跳如鼓擂。

花轎就停在外頭,從他踏出門外的那一刻開始,擡轎的四人就同時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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