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若木抱臂思索:“可普通人不一定能進得了這個村子。還記得我們進村的時候,連貞勝師兄都開錯了方向,而且我蔔出的方位也被幹擾了嗎?”
韓明亦思索着點頭:“這倒是個問題。‘異’未解決,讓無關者入村也不是明智之舉。”
葉何:“我還有個擔心。”
韓明亦:“什麼?”
葉何:“你們覺得,郭淩雲為什麼要讓人看着我們?”
韓明亦即答:“為了防止我們遇到被關起來的婦女……不對,既然已經特意囚禁,那就不應該擔心初入天佑村的我們會找見。”
葉何點頭:“天佑村很大,周圍的山更大。他們如果把婦女們藏進某個山洞裡,我們幾個人生地不熟,理論上說是根本不可能看得見遇得到的——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有扶桑。”
晉若木思忖:“所以他們看着我們是為了……?”
……
“那幾個道士像是神得很哦,他們要是真發現了啷子辦?”
“還能啷子辦,一錘兒敲死呗。”
一樓桌邊,郭淩雲吐了口瓜子皮,一隻腳蹬在長椅上,不耐煩地對神經兮兮的郭淩風道。
郭淩風臉色驚惶:“又殺人哪?”
“不然嘞?”郭淩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沒殺過,慌屁啊慌?”
“你兩個再說大聲點嘛,說到起給二樓他們聽。”郭誠背着手,臉色陰沉地從廁所那邊走過來,坐到桌邊,“都怪黃學軍那個哈兒,喊他去買個藥,結果給啥子道士留電話,像生害怕别個不來!”他樹皮般的手抓起一把瓜子,洩憤似的往嘴裡扔。
“老漢兒,學軍兒也是為了給我治嗓子嘛……”郭淩風勸道,“我覺得我們還是莫惹那些道士,明天就開起車子送他們出去算了。”
郭淩雲皺眉罵道:“你硬是到現在還那麼瓜啊哥?不是都給你講咯,你不弄别個,别個遲早要弄你的啊?那些道士他媽一個比一個精,我去二樓偷聽都着發現了,你覺得你那做的那點批事瞞得過他們啊?”
“啥子我做的,不光是我啊,你們也……”郭淩風的嗫嚅聲被父親和弟弟兩人同時剜來的眼刀砍斷了。
“你還好意思說。”郭淩雲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他媽木頭上的血洗都洗球不幹淨,你動手的時候也不曉得動哈腦殼。”
郭淩風低聲争辯:“還不是因為你綁人綁松活了……”
“好了!莫講那些屁話了!”郭誠随地呸了口瓜子皮,一錘定音道,“反正今晚上先等那些道士把鬼捉了,然後等到他們睡着的時候,喊學強他們過來,打悶棍兒還是直接把喉嚨割了到時候再說。”
郭淩風聽得膽戰心驚渾身發抖。他還想開口勸人,結果郭淩雲已經把瓜子一扔,幹脆地點頭起身:“要得,我先去跟他們說一聲。”
郭誠颔首:“嗯,去嘛——哦對了,樓上那些人高馬大的,記到讓學強多喊幾個人,免得不好弄。”
郭淩雲擺了下手:“曉得了。”
……
樓上與樓下有一牆之隔,計算與算計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