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生意的,怎麼能這麼黑心!黑心的王八蛋!一盤土豆絲,味道連我養的狗都不吃,你們竟然敢收我二兩銀子!想錢想瘋了吧!外面建成這樣恢弘,看你們也不想缺錢的人,現在我算是知道了,你們不是缺錢,你們是缺德!”
他說完身邊追來的狗象征性地狂吠兩聲,男人坐地上哭得昏天黑地,求爺爺告奶奶,“我的老天奶啊,土豆絲二兩銀子,紅燒肉膽敢收我二十五兩!我去京城最貴的酒樓吃飯一頓才四十兩!王爺家的宴席一桌才五十兩左右,怎麼你們家的豬是金子做的?吃了能成仙發财不成?這一頓你們敢跟我要一百兩,沒天理啊,缺大德的玩意兒!”
紀宗旭下意識望向李之夭,本在看戲的李之夭察覺有人在看自己,沖他微微扯了扯嘴角,紀宗旭見人沒被吓跑,上去就給男人抽了一巴掌,“咱們家的菜單都是明碼标價,你又是哪家派來抹黑我們的,你别信口雌黃,吃不起就不要進來,想吃霸王餐啊,信不信咱們去衙門走一圈,看看你還敢不敢了?”
男人震驚地捂着挨打的臉,頓時從地上爬起來捋起袖子就要跟紀宗旭幹架,男人在裡面的家丁此時也跟了出來把紀宗旭圍起來,身後還跟着一對四十出頭的夫妻,婦人率先叫罵,“老娘今日就收你一百兩怎麼了!穿得人模狗樣,怎麼一個字兒都拿不出來,咱們家明碼标價,是你看菜單不長眼!”
得到幫手的男人跳起來罵回去,“什麼狗屁!坐地起價的黑心鬼!小心天打雷劈遭到報應!詛咒你以後孫子生出來沒□□!”
他說完仗着現在在外面有幫手,矛頭調轉紀宗旭,“臭小子,你敢打我!老子行商二十年,在江南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我偏要砸了你的酒樓!”
兩夥人頓時扭打在一起,紀宗旭生怕李之夭她們跑了,趕忙過來安撫,“各位姐姐别介意,我們家絕對不會是他說得那樣,這人想吃霸王餐,故意來敗壞我家名聲的,千萬别信。”
李之夭符合的點點頭,“是這樣的,我信你!”
男人聽到顧不得摔地上屁股疼立馬站起來勸李之夭,“姑娘,你可千萬别被這小子的花言巧語騙了,我也是被他騙了才落到今日這副田地,他們一家就沒一個好東西!報官!我要報官!我要告到官府去!沒有天理王法了!”
“是誰要告官啊?”
從圍觀的人堆裡迅速湧出官差衙役,把男人直接給摁在了地上,身穿官服的縣令信步從人群裡走出來站定。
男人眼裡頓時燃起希望,“大人!大人!是我要告官!”
縣令轉了轉手中的核桃,“這裡的事本官都聽說了。”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這就你的不是了,你吃不起紀氏酒樓為何還要去吃霸王餐呢,吵吵鬧鬧的影響多不好,你看看周圍這麼多圍觀的百姓,對紀氏酒樓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今日之事你要麼結了單子,另外再補償他們五百兩銀子這事就這麼算了,本官看也不是什麼大事,要麼隻能把你抓牢裡挨頓打住上十天半個月了。”
男人眼底的希望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他嘴唇翕動,半晌才吐出來幾個字,“怎、怎麼會這樣,明明是他們……”
随後恍然大悟,從地上蹦起來,“我懂了,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你這個貪官!我就算去挨頓打,在牢裡蹲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妥協,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縣令歎口氣,“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識時務就算了,膽敢張口污蔑本官,這可是重罪。”
男人拍了拍胸脯給自己壯膽,“我呸!”
縣令猝不及防被唾了一口唾沫面色瞬間黑了下來,讓人獄卒把男人拿下帶走,走到一半男人一直喊等等,等等。
李之夭他們全部人都以為男人妥協了,誰知他三步并兩步上前走到紀宗旭跟前,揚手給他個大嘴巴子。
這番操作着實令人震驚,男人甩了甩打疼了的手,“還你的。”
紀宗旭捂着臉原先在臉上的樂觀模樣逐漸龜裂,變得猙獰,李之夭适時出聲,“紀阿弟,你沒事吧?”
那一巴掌,李之夭她們三看着都疼。
紀宗旭及時收斂起情緒,開始紅着眼眶可憐兮兮看着李之夭,“姐姐們,此人實在蠻不講理,算了,這樣的情況經常發生,我都習慣了。”
他本想着賣波慘順勢勾起她們的同情心,後面好讓她們拿錢出來,因為往常過來的女顧客有不少吃這一套,就連想報複男人的心思都沒了。
李之夭點頭附和說是,“動手打你是他的不是了,但你也打了他,兩人扯平了,不過真是可惜,你們打架我還真是沒看夠。”
紀宗旭一噎,按照發展不應該是上來安慰他,撫平受傷的心靈麼?
怎麼到這裡走向全變了。
偏偏李之夭佯裝渾然不知情,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兩位是你爹娘麼?我還挺喜歡看你爹娘打架的,不然你跟他們商量下,專門為我表演幾場呗。”
說着故意沖紀宗旭的爹娘晃了晃鼓鼓嬢嬢的錢袋子。
直接讓在場的人包括縣令在内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