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夭拍了拍腦袋,“它在大魏的國庫裡。”
紀無涯聽聞聲音都急切許多,“當真?”
“不過那是下卷。”
紀無涯眉眼舒展開來,有消息總比沒消息來得好,現在他送算想明白前世裴淮手裡為何會有下月集,若是在大魏皇宮且曾經是燕國的東西,按照前世李之夭跟他們的關系來看,隻能是李之夭自己送給他們的。
封先這才有機會仔細看他們二人面向,不細看不知道,細細一看,他才發現二人面色都有中毒的迹象,“你們怎麼都中毒了?”
他趕忙從地上坐起來,兩隻手分别為他們二人把脈,“你這是留羽毒。”他複又轉頭驚訝看着紀無涯,“你體内的毒,這是納多族邀月後人的舊毒?”
李之夭抽回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二十一年前納多族被滅,也虧了先生。”
提及此事,封先愣住,難以置信的看他,“難不成當年被三朝皇帝剿滅的村子,就是納多族人居住的村子?”
他頓時癱軟在地上,雙目無神,“怎麼會這樣……報應,一切都是報應啊……今年你幾何?”
紀無涯知道他想問什麼,“你箴言裡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今年十七尚未弱冠,并非二十一年前出生。”
時間對不上,就不會是他,封先本以為他看到了希望,誰知根本不是眼前此人,李之夭道:“先生既然跟我等敞開心扉,我也不欺瞞先生,關于先生箴言,我們确實遇上箴言裡的人,可惜我們也占得先機,若非此機緣,先生箴言怕就應驗,我也不會把我的命輕易交出去,因為先生箴言死去人衆多,論罪孽先生身上也頗多。”
封先苦笑出聲,“我怎會不知,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一待就是二十一年,這是我該承受的罪。”
他們往回走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饒是封先,解毒之法跟他們了解到的所差無異,隻是沒想到進院子的時候,她發現東閣樓的有人走去,一位身穿白衣看身形像老者的人推門進去。
她和紀無涯對視一眼,今日他已闖禍,私自去了第一牢,也不差這一次了。
他攔住李之夭的腰飛身上八角樓的東邊閣樓樓頂,再翻身落在閣樓外圍的走廊圍欄處,在這裡是視野的死角,站崗的緣樓弟子并不會發現他們,且位置靠近閣樓内屋,他們說話聽得一清二楚。
李之夭扒在窗戶縫往裡看,是一位鶴發白衣老者,身子骨健朗,放在桌上的正是早上她下藥的早點,看樣子他是一點都沒動,所以才沒中招。
剛進去下屬就道:“主子,宿甯公主怎麼辦?”
他們對視一眼,不敢出聲,看屬下似乎身手不錯的樣子,所以李之夭刻意放緩放輕自己的呼吸,不敢讓裡面的人察覺異常。
聽牆角還聽到自己頭上。
“不着急,京城裡最近可有什麼動向?”
“大小姐請您速速回去,徐子清有些小動作,他下午偷偷離開了京城,看方向是來這邊了。”
老者捋了捋胡須,思考半晌才緩緩出聲:“他那邊不打緊,橫豎不過也是知道了宿甯公主不在宮裡的消息,我們這次過來緣樓是為了封先,他的存在不能讓徐子清知曉。”
“需要屬下悄悄了解了他嗎?”
老者擺手說不可,“封先此人身上有關于二十一年的秘密,至今我們都不确定是否有幸存者,不宜将他趕盡殺絕。”
他似乎想到誰,緊接着又問了一句,“藍素衣那邊怎麼樣?”
“看她想黑吃黑,她暗中派大護法離開了緣樓去往北唐,應該去找安慶帝了。”
“她想借安慶帝的手除掉宿甯,這樣一來,宿甯的死就不會怪在緣樓頭上,又能引起兩國開戰,算盤打得好。”
“主子,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老者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徐子清不是要來麼,咱們就在這等着會會他。”
李之夭做了個離開的手勢,紀無涯看到帶她離開東閣樓,飛身剛來到她的房間門口,藍素衣帶人從暗處包圍過來,把他們二人圍個水洩不通。
她目光不善地死盯李之夭,眼中殺意浮現,“你還真是個讨人嫌的家夥。”
“謝謝,我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