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周秉文指給他看的,問他是不是已經提前和對方通過氣了。
顧言一:“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給公安打了個電話,說我要去那邊出差——”
說到這裡,他戛然而止。
所以他給公安打了電話,原意是先讓當地的警力守好那處山,别因為網絡的熱度而讓那些探險的人随意進出,先等他去處理,到了對方的嘴裡,就變成了他們聯合調查。
在這條公告下面,全都是強烈要求他實時直播的,前幾條的評論最高點贊都有一百多萬。
顧言一收起手機,默默忽視掉這些評論。
……
周秉文很快訂了第二天的飛機票,給兩人收拾好行李。
顧言一交代了自己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讓家裡的妖鬼好好看家。
沈家的兄妹(姐弟?)也要跟着一起去,被顧言一一句“沈确會留下來,你們不想多陪他坐坐搖搖車,增進一下感情嗎”給堵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顧言一就和周秉文去趕飛機了。
尚陽村地處北部的群山邊緣,飛機飛抵省會城市E市,剩下的隻能依靠高鐵、巴車和雙腳。
兩人一路換乘交通工具,最後坐巴車來到了距離尚陽村最近的小鎮——河水鎮。
到了這裡後,顧言一才聯系了當地鎮政府。
他們剛把行李放到旅館,鎮政府的人就來了,總共來了五個人,但為首的看着卻不像鎮政府的人。
因為他穿着道袍。
“特偵局?”顧言一問。
那名四十來歲的道士很是驚訝:“道友您也是特偵局的?”
顧言一搖頭:“我認識晁清河。”
道士了然,對顧言一的态度更加恭敬了幾分:“原來您已經見過晁清河小友了。在下龍虎宗慧承,您叫我慧承即可。”
在縣政府的招待下,顧言一和周秉文吃了一頓當地的特色菜肴。
飯後,他拒絕了接待人員帶着他到處逛一下的提議,詢問對方哪裡有玩具店。
那幾人雖然懵,但還是把人帶去了鎮中學附近最大的玩具店。
小鎮的玩具店自然沒有D市的大,品種也少,但無所謂,因為這裡賣玻璃珠子。
他讓老闆把店裡的玻璃珠子全都拿出來,他都要了。
老闆聞言大喜。
玻璃珠子是他店裡的滞銷品,現在連鎮裡的孩子都不打彈珠了,根本沒人買,他就放在櫃台上,有人來買東西就送對方幾顆,這樣都有人拒絕的。
他倉庫裡此時還有兩大袋子的存貨,全給顧言一拿出來了。
縣政府接待人員雖然很懵,但他們不敢多問。
畢竟大師辦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幫忙把兩大袋子的玻璃珠子搬回了旅館,定下了明早出發的時間,對方就先離開了。
慧承沒走。
“顧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周秉文借口整理行李,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慧承和顧言一坐上沙發,慧承率先開口了:“既然顧道友已經見過晁道友,不知道您是否聽他談起過二十多年前的妖惑之亂?”
顧言一搖頭,拿出了在高鐵站買的瓜子土豆片豆幹辣條,全都拆開了,說道:“您随意吃。”
自己挑了一包辣條。
慧承看了看桌上的零食,默默選了酸辣泡豬皮。
“嘶……夠酸夠辣……嘶……”
兩人吃了一陣,對方這才進入正題。
二十多年前的某天,一直隐居的妖修們忽然打上了神霄派的大門。
當時正值掌門和長老外出辦事,派内的弟子當即奮起抵抗,拖延時間,又讓人趕緊給掌門送信求援。
神霄派作為雷系術法第一門,弟子們多有實力,教派也底蘊深厚,前後抵抗了三天兩夜,饒是如此,也擋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妖修來襲。
在第三天的傍晚,弟子們最後一張符咒耗盡,最終不敵妖修,被對方占領了神霄派,存活的弟子被屠殺,教派内的東西也被一掃而空。
等别派的救援趕到時,神霄派已然血流成河,留在教派中的人無一活口。
又過了一周,神霄派的掌門和長老隕落的消息也傳來。
自那之後,一些大大小小的教派都遭遇了劫難。
但因為神霄派的變故,他們都有所防備,有些小一點的宗門直接舉派搬遷,才避免了滅頂的命運。
晁清河是神霄派掌門的弟子,當時因為處理一件凡俗的委托,沒有留在神霄派,也沒有和掌門一起外出,因此活了下來。
“他是孤兒,發生變故之後,我們宗主擔心他一個人出事,加之自己和神霄派的掌門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接下了養育晁清河小友的擔子,就讓他先住進了龍虎宗裡。
“你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整天琢磨着查明真相,找妖修報仇,進山修行一去就是幾個月,回來簡直和野人一個模樣。但這孩子也争氣,修為增長迅速。
“那會兒他說要出山去找人,我們宗主聽了揪掉好幾根胡子,以為他準備去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