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如常的房冥臉皮可謂是越來越厚,之前為了躲着童懷天天跑樓下溜達一整天,房冥現在高興不躲了,直接不要臉跟在童懷屁股後面,恨不得踩着他腳後跟一步不離。
靈調處的工作性質特殊,真正的靈異事件并不多見,這讓兩人的日子變得異常清閑。他們的日常幾乎被吃飯和睡覺填滿,偶爾下棋或研究菜譜,生活顯得有些荒廢。
荒廢無度,童懷受不了的拉着人以購入家具為由拉着人去超市逛了一圈。
房冥沒來之前他一個人獨居,也沒什麼客人會來,基本上生活用品都是一份,家裡多了一個人,日常生活中免不了總是少這兒少那的。
兩人講和後,房冥一改往日的冷漠,變得異常活躍,對每一樣東西都流連忘返,眼睛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仿佛要将整個超市搬回家,而童懷則在一旁耐心地陪着他。
“阿懷,這張雙人床怎麼樣?”房冥突然指着一張大床,眼神中帶着一絲深意。
童懷緊皺的臉已經給出不同意的答案,他一看就知道房冥要作妖,紅潤的唇張了又張,轉而輕聲說:“家裡不缺床,我們也不需要這麼大的床。”
房冥靠近了一些,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覺得家裡放一張床就夠了。”
“那我睡哪?”童懷是真不明白房冥,住在自己家就算了,現在居然得寸進尺的想把他也趕走?那房子寫的是自己的名字,趕走他也能拿回來啊?
調情調到了鋼闆,房冥捂着腦袋承受着童懷的暴擊,忍不住發笑。
童懷:“傻了?快走,去給小白買一些玩具和吃的。”
房冥沒有繼續逗弄,好笑的跟着他走向了寵物用品區。童懷挑挑揀揀給小白挑了幾個跑輪,隻是在顔色上犯了困難,選擇困難那就把問題抛給别人,他指着跑輪對房冥道:“選個顔色。”
“小白小白,要白色的那個吧。”房冥突然湊近童懷耳邊,低聲說:“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像給新出生的孩子挑禮物買衣服?”
童懷的臉微微一紅,他瞪了房冥一眼,“你腦子裡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有什麼?”
房冥笑了笑,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谑,“還有你這個人。”
房冥這個人是如何的不正經,童懷已經見識過了,但他還是震驚于房冥的不着調,輕浮的話對着喜歡的人來說那是情趣,對着他一個大男人說這話簡直是腦子有病。
童懷難以抑制的心跳加快,房冥的呼吸拂過他的耳畔,讓他的耳朵癢癢的。他輕推了房冥一下,試圖保持距離,幹咳道:“那你心裡還挺擠的。”童懷推着購物車,“我去買點東西,你自己逛去。”
房冥看着童懷害羞的樣子,心情大好,在他身後喊道:“不擠,隻有你一個。”
童懷的腳步加快逃離現場,不是害羞,而是感到丢人。超市裡人全部看向你,你能忍不住不趕緊跑?
房冥在超市裡閑逛,他的目光在貨架間遊移,不慌不忙的挑挑選選。
貨架後突然閃過熟悉的綠影,他的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幻畜。超市裡的氣氛突然變得陰森恐怖,周圍的顧客和貨架都變得扭曲模糊,仿佛整個空間都在扭曲變形。
房冥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他沒有猶豫,立刻追了出去。他穿過超市的出口,來到了一條深巷中。巷子裡空無一人,昏暗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格外詭異。他的目光在四周掃視,尋找着幻畜的蹤迹。
轉角處,惡心流膿的幻畜站在巷子黑暗中,隐藏着身形。幻畜痛苦的怒吼着,皮肉開綻,龜裂蛻皮,慢慢挺直腰杆站起來,變成了童懷的樣子,正站在巷子的盡頭,嘴角挂着一抹詭異的微笑,眉眼是蠱惑人心的媚态,與真正的童懷眉宇間的淩厲完全不一樣,簡直是侮辱人。
房冥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冷聲說道:“惡心,别用阿懷的臉做這幅表情,你以為變成了阿懷的樣子我就能放過你?”
幻畜變成的童懷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它的聲音也變得扭曲:“癡主大人,我們主人給你的禮物怎麼樣?”
房冥隻是些許驚駭,片刻便恢複原樣,整個人神色比剛才更為冷峻:“你知道我是癡?看來你們大人是我認識的人了?”
那人頂着童懷樣貌,笑得詭異非常:“我們主人讓我告訴大人,叛徒永遠不能獲得原諒,即使是嗔主,也必須要付出代價。”
房冥沒有回答,他的身體緊繃,手中召喚出金色絲線緩緩流動着,絲絲金線宛如琴弦。兩人的眼神在昏暗的巷子裡交彙,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
“我們主人要我給你帶幾句話。琴已毀,手中弦不該再留,流浪千萬年才找到的人,我們主人也大發慈悲留給你們最後一點時間,時間到了,他會親自來帶走叛徒施行贖罪之儀。大人,你身上幾縷他人殘魂,該除去才是。”
房冥唇角微微一勾,笑裡滿是警告:“少管閑事。我不管你們主人要做什麼,即使是要滅了整個三域我也無所謂,大不了我把人帶回死地。但想動司魁,休想!”
“大人,嗔主的精血好喝嗎?”
幻畜此話一出房冥的笑頓時消失,面目可說猙獰,心頭的疤被生生剝開示衆,還雪上加霜的撒了一把鹽的諷刺。
“閉嘴!”
幻畜像是被他的反應取悅到,哈哈大笑出來:“要麼你把他生生吸幹,要麼你散魂而死。大人,你會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