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難以置信的質疑脫口而出。
童懷離開醫院後徑直往蝴蝶畫廊驅車而去,整個畫廊因為死了人的緣故,蕭條寂靜,冷冷清清的,隻有頭頂幾盞燈,昏暗明亮交替閃爍。
怕又遇到畫廊裡全是小孩亂竄的景象,他還是選擇小心謹慎的進入。不過還好,人沒有,電話倒是有一個,他吓得一激靈。
是房冥打來了的,電話那頭稀稀拉拉的撿了重要信息說明,大概就是說了麥傑被拐過的經曆,童懷時不時“嗯”一句。
麥傑小時候走丢被拐的經曆,這是他沒想到的,他還以為麥傑身上的傷是被麥宵打的,現在看來,裡面隐情不少。
仔細想想,麥宵養的那些小鬼全是死去的小孩子,大概也是被拐賣後意外死亡,因為怨氣和執念過大才成為魂魄四處遊蕩。而麥宵讓小鬼幫他的做的事應該也與麥傑有關。
童懷規着臉,一闆一眼地說:“知道了。你和滿白繼續守着麥傑,我比對完畫名的事,可能要回一趟處裡,讓齊雨幫忙查查這件事。你帶着滿白能行嗎?”
電話那頭并沒有回答,而是停頓了片刻,略加思索後傳來抱怨的聲音:“那我們晚上還能一起回家吃飯嗎?”
童懷聽房冥這樣說,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房冥需要他的精血穩定魂魄,語氣中的關切難以掩飾:“你魂魄不穩了嗎?我會盡快處理完去找你的。”
随後他話鋒一轉,建議道:“我建議以後還是讓蒼年抽兩管我的血備用,讓你随身攜帶,像現在分開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做應急用,要不然我不在你散了怎麼辦?”
房冥的聲音驟然拔高,語氣冷硬:“不行,血液離體時間太長對我沒用。你答應過我要養我的,你想反悔?”
血液離體時間太長會失效?童懷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但他也不是被用于封印産生的魂魄,無法驗證,也不敢去驗證。
他放緩語氣,堅定地承諾:“我答應過你就不會反悔,就算你反悔我也不會同意的。你現在怎麼樣,很難受嗎?”
房冥的回答是一個悶悶不樂的肯定。
“那我等一下盡快去接你。”
房冥:“你順便找一下麥宵,讓他快點還我錢。剛剛麥傑的住院費是我用你給我的卡付的錢。錢被用了,我現在很不高興,非常非常不高興。”
“你以前不是挺大方嗎?怎麼重活一世變得這麼摳門,就幾千塊錢,沒了再賺就行。”童懷好笑的打趣道。
感到房冥重活一世,性格變得很不一樣,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的房冥——或者說厲台,總是溫文爾雅,對身外之物看得很淡,現在的房冥卻變得計較起來,甚至顯得有些吝啬。難道是生前賺的錢沒用到現在打算一次性補償自己?
童懷不太理解,但還是答應了房冥的要求。
挂斷電話後,他從畫廊最靠近門口的地方開始,仔細檢查了每一幅畫的簽名與麥傑的簽名,果不其然,所有的畫名都是麥傑的,這讓他更加确信了之前的猜測。
不過他也在畫廊背後的一個角落發現了一些畫作,這些畫作并沒有在畫展中展出。他走過去,随意拿起一幅畫,畫作的風格和技巧也與麥傑的有所不同,更加成熟和深沉。簽名字迹與麥傑的不一樣。
不同簽名的畫他各帶一幅回了靈調處。
靈調處晚上一般都是要有人值守的,齊雨作為被困在靈調處不能離開的人,在衆人忙時,他理所當然的成了守家的。
操作電腦這些高科技産品,靈調處裡齊雨說二沒人敢說一。他雖然身為鏡器靈,有着千年歲月,實打實的一個千歲老人,但卻不是跟不上時代發展,什麼都不會的老古闆。
相反,齊雨的學習能力比常人更強,過目不忘,完全能夠自如記住電腦所有操作,甚至還能開發新用處。
他熟練的将童懷拍的幾張簽名字迹上傳,與之前麥宵和麥傑來靈調處被問詢時留下的确認筆錄字迹進行了比對。
齊雨盯着電腦屏幕半天,一雙琉璃眼眼,像極了幹淨的鏡面反射的光。
“你猜的不錯,畫展雖然是以麥宵的名義舉辦的,但裡面展示的畫卻是麥傑畫的,而另一個才是麥宵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