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懷知道李仁對這隻寵物老鼠有着特别的感情,也沒有說什麼,而且丢丢作為靈鼠,對靈調處來說也是一份寶貴的情報資源。
“李仁,你看好丢丢,如果下次再被其他人抓到,可能就沒這麼幸運。”童懷嚴肅地提醒道。
李仁聽到童懷的話,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他輕輕地撫摸着丢丢的毛發,安撫着它:“老大,丢丢很少會這麼急躁,而且我讓它去看着小傑,它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可能是小傑出事了。”
房冥站在一旁,突然湊近丢丢嗅了嗅。童懷是知道的房冥的感官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敏銳,童懷也沒阻止,問:“發現了什麼?”
“可能真的出事了,有血腥味。”房冥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
李仁聞言臉色一變:“老大,丢丢這樣反常,小傑一定出事了,我想去看看。”
童懷的眉頭緊鎖,他知道李仁在這方面直覺通常很準,如果丢丢表現出如此異常的行為,并且房冥也嗅到了血腥味,那麼情況可能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
“我和你一起去。” 童懷迅速做出決定,他轉頭看向蒼年,“蒼年,你也跟着來,既然可能有血腥味,那帶着你這個醫生很有必要。如果真有人受傷,我們需要你立刻進行救治。”
蒼年正拿着一些奇怪的儀器擺弄着,聽到童懷的話後,他點了點頭。
李仁輕輕撫摸着丢丢,低聲對它說:“帶我們去你發現的地方。”
丢丢似乎聽懂了李仁的話,它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絲焦急,然後迅速從李仁的懷裡跳了下來,開始快速地向門外跑去。
幾人緊跟在丢丢的後面,房冥見童懷去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快速地離開了靈調處,朝着丢丢發現異常的方向前進。
随着他們越來越接近目的地,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重。
童懷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之前一直讓李仁跟着麥傑,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事,李仁今早就沒跟這一會兒就出事了,看來對方是已經知道李仁暗中跟随的事。
李仁跟蹤被發現可是從沒有出現過的事。
偏僻巷子的盡頭,他們看到了一幕令人震驚的場景——麥傑渾身是血,躺在他收集的塑料瓶裡,一動不動,呼吸弱到胸口起伏快要消失。
童懷跑過去一看,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怒火,才十一二歲的孩子,整張臉上全是黑紅血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他全身骨骼因為火氣,烘地嘎嘎作響。
童懷被眼前的景象激怒了,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蒼年,你先過來給人看看!”
蒼年立刻上前,開始檢查麥傑的傷勢。童懷則對着站在一邊的李仁,聲音中充滿了怒火催促道:“叫救護車!快!順便通知麥宵去醫院。”
房冥站在童懷的旁邊,他的眼神冷冽,手中無形的金色絲線微微閃爍,似乎在感應着周圍的一切。
突然道:“蒼年,看看他的眼睛。”
蒼年快速扒開麥傑眼皮,右眼眼球不知所蹤,變成了空蕩蕩的一個血窟,眼皮一扒開血液汩汩往外流。
童懷倒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來走去不敢看,抹了一把臉,來來回回走,腳步聲在小巷中回響。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的劇烈起伏。
蒼年臉色也很不好,他站起身,面對童懷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老大,如果眼球還在,我或許能給他在醫治好,讓他與常人一樣。但……現在整顆眼球都沒了,我不能憑空變出來一顆,麥傑的眼睛保不住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讓童懷的心猛地一沉,心髒如同被重錘擊中,他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和憤怒,然後洩氣的背靠和着牆一點點滑落。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一聲,地面因他的力量而裂開了幾道縫隙。
救護車很快到達,醫院的走廊裡,童懷來回踱步。房冥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着童懷動作。
醫生突然從急診室出來:“孩子家屬呢?快過來簽字好手術。”
童懷這才發現剛剛就讓李仁打過電話給麥宵,人到現在還沒來。他的眉頭緊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童懷陰沉着臉,他的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向李仁:“麥宵呢?你剛剛給他打電話怎麼說。”
李仁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焦急地握着手機,嘗試再次撥打麥宵的電話:“老大,我已經打了好幾次了,但……但是電話打不通,可能是有事?”
童懷陰沉着一張臉,他的情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但顧及這是在醫院,壓制着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他弟弟都這樣了,他還能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