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彭姨成了廢人,她的企業無人主持大局,沒多久便關門歇業,徹底倒閉。期間李炳城倒是出手相救,可無奈他自己的公司都自顧不暇,便也隻能由着那幾間公司随風而去。
乘着彭姨無法動彈,鐘朝通過技術手段,把彭姨手機裡、網盤、硬盤等等一切可能私
藏視頻的地方系數銷毀,從此事情翻篇。
彭姨住院期間李禹去看過她兩次,一次李祖澤和大哥在場,一次則是單獨探望。
兩人在病房裡其實無話可說,李禹說了些客套話,讓彭姨好好休息,便要離開。
彭姨“咿咿呀呀”張口,手在空中比劃着,似乎有話要說。
李禹瞥一眼,淡淡說:“不用寫了,放心,你說保李炳城,那就保他。”
彭姨似乎還不放心,依然不斷從口裡發出聲響。
“我知道,他比較蠢,什麼都沒參與。”李禹站在窗邊,居高臨下地說:“好在他什麼都不知道,你也算保住了在兒子面前的形象。”
“呵。”彭姨吐出一口氣,雙手無力地垂下,李禹的話讓她放心,也讓她無限後悔,結果出乎她意料,從此無可挽回。
“好好養傷。”李禹淡漠地說,轉身離開。
彭姨無聲地躺在床上,雙眼閉起,落下兩行清淚,是悔恨,也是不甘。
當所有塵埃落定,一切都回歸到平靜。彭姨悲慘收場,賈嫣然也消失了,兩個人都沒落下好結果。
坊間有消息傳言,賈嫣然可能躲到了偏遠城市,選擇隐姓埋名過一輩子。
自從她消失後,家裡人就怨言頗多。怪她把出生不久的嬰兒丢給年邁的父母,讓老人苦不堪言,整日愁容滿面;怪她牽連妹妹一家,沒拿到她絲毫好處,還惹了一身騷;怪她做事不考慮後果,如今錢、房系數落空,誰也沒有獲利。
事發後,曾經受益過的妹妹,因為不知道她幹的事,接受調查後被放了回來。雖然家人未受牽連,但賈嫣然出資的工廠還是被沒收了,用贓款買的房子以及剩餘的錢,也系數充公,賈嫣然的家人什麼好處都沒拿到,臨了還得替她養孩子。
從前家中最優秀的孩子,現在成了家人眼中的禍害,不可提及的錐心疼痛,也是另人無限唏噓。
另一邊,景途徹底倒閉了,全體失業,也是沒誰了。
最近溫語蓉忙着找工作,簡曆投了一大堆,面試一個接一個,忙得不亦樂乎。
這天,她正坐在車裡去一間公司面試,半途來了個電話,她一看名字就不想接,可電話一直響,都快把她電池打完了。
“喂?”溫語蓉不情不願地接起電話,對慕青鳴口氣向來挺惡劣。
“你這語氣……”慕青鳴無奈地說:“能稍微對我客氣點嗎?”
“客氣你妹。”溫語蓉翻個白眼,她打内心深處就厭惡這家夥,即便後來他正常了,她
還是見一次就想罵他一次,都快産生應激反應了。
“唉。”慕青鳴歎口氣:“我讓你這樣反感?”
“可讨厭了。”溫語蓉直接回。這貨被賈嫣然耍得團團轉,自己知道了也沒去嘲笑他,甚至連風涼話都沒說過,這已經是對慕青鳴最大的恩賜了,還想讓她不反感這個渣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吧。我認命。”慕青鳴苦笑,繼續說:“有個事我想聽你建議,可以嗎?”
“聽我建議?”溫語蓉眨眨眼,多少有點好奇,譏诮道:“什麼事啊,我還能給您做
主?”
慕青鳴猶豫片刻說:“是這樣的,賈嫣然跑了,鐵定是不會回來了。她這樣一跑自己是解脫了,可是家裡人都跟着受苦。那個……被丢下的孩子才半歲多,她父母年紀大了照顧不了,她妹妹也不可能接受,你覺得我能不能接過來……”
“打住。”溫語蓉聽不下去了,頗為諷刺地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你是嫌頭上草原長得不夠高,不夠茂密是嗎?”
“她媽媽打電話來,哭得很可憐。”慕青鳴無奈道:“雖然和她已經斷了,但從前多少有點感情……希望能盡量幫幫她的小孩、家人。”
溫語蓉嗤之以鼻:“心裡難受就給點錢,你養她小孩算哪門子的事?孩子親爹還沒出來呢,你就急着跳出來喜當爹,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呵呵,”慕青鳴尴尬笑,有些醒悟地說:“罵得好,還挺喜歡聽你罵我的。”
“……”溫語蓉,又一個腦子壞掉的。
“我給他們一萬吧,算是一點心意。”慕青鳴自顧自說:“畢竟孩子爹還在那呢,我出人出錢,怎麼看,怎麼像個冤大頭。”
“沒事了吧,拜拜了。”溫語蓉懶得聽他多講,影響聽覺。也不等慕青鳴再啰嗦,直接挂斷電話。
過了會兒,車子在一棟辦公大樓門口停下,溫語蓉下車,屁颠屁颠去面試。
司機老張在車裡等了二十來分鐘,溫語蓉黑着臉坐回車裡。
“太太面試順利嗎?”老張看一眼後視鏡問。溫語蓉早就和他們混熟了,她沒什麼架子,脾氣好又禮貌,司機和保镖都樂意和她聊天。
“唉。”溫語蓉大聲歎氣,不開心地說:“說我坐的車太好了,可能他們開的工資滿足不了我,又又又黃了。怎麼會那麼巧,那個面試官剛才從我們車邊經過,把我認出來了。唉,下次我坐地鐵去面試,不要送我了。”
“哈。巧合而已,太太不必介意”老張笑着勸慰:“下一個更好。”
“面了二十幾家,都失敗了,現在工作怎麼那麼難找。”溫語蓉靠着椅背唉聲歎氣。
賈嫣然已經徹底消失,她讓李禹撤走了所有保镖;景途倒閉了,她說服李禹讓自己重新找工作,原想着一切都能重新開始,結果,面一個黃一個,面兩個黃一雙,面試都面出挫敗感了。
“再接再厲。”老張笑着安慰,心裡卻和明鏡似的,這樣面一個工作都撈不到,鐵定是出自他們老闆的手筆。
“李禹那個家夥是不是擺了我一道?”溫語蓉突然轉醒說。
老張吓一跳,穩了穩情緒說:“不會的,老闆不會那麼無聊的。是不是因為您曾經在景途工作過,受了牽連?那間公司大部分高管都進去了,業績名聲臭了,說不定對曾經的員工都有影響。”
“對對對,有道理。”溫語蓉眼睛亮晶晶,點頭如搗蒜:“待會兒回去把簡曆上這間公司删了,至少第一印象不要體現我在哪裡幹過。”
“嗯嗯。”老張松了口氣,好險,差點丢了工作。
經過長時間的治療,李岚終于迎來了出院的好消息。
穿過雨季,撥開層層迷霧,陽光終于燦爛地落下,掃除一切陰霾,為未來鍍色美好。
侯客大廳窗明幾淨,陽光從玻璃照進來,行成一條傾斜的光柱。塵埃在有限的空間裡翻滾,雖然顆粒微乎其微,卻依稀能看見它們也有斑斓色彩。
李禹從裡面把岚岚領出來,她第一眼看到外面的溫語蓉,高興地原地一蹦三丈高。
“蓉蓉!哈,你來接我了。”李岚跑過去拉着溫語蓉,可高興壞了。
“哈哈哈,感動吧。”溫語蓉哈哈笑。穿過李岚肩頭,她看到不遠處李禹手中拿着病例袋,正對自己做OK手勢。看來李岚是好了,溫語蓉心裡為她十萬分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