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陸煜祺倒是明白了唐霜想要問的意思,他一邊把方才唐霜随意扔在桌上的砝碼整理好,同荷官示意自己确認參與,一邊壓低聲音同唐霜說道:
“這個我剛才拆開看過了,電路結構簡單。”
說到這裡陸煜祺頓了頓,想了想覺得為了更好的講解,還是轉過身來搭上唐霜的肩膀,兩個人壓低了身子,形成了一小塊的視線盲區。
陸煜祺把别在自己胸前的徽章給卸了下來,然後不知道是手按了哪裡一擰一錯,徽章就打開了。
陸煜祺指着拆開後的徽章内部的電路結構:“最上面是MCU,中間左邊是無線通信模塊,右邊是LED指示燈,下面左邊是GPS模塊,右邊是電源管理模塊和電池,最下面是RFID标簽。”
“沒有存儲模塊,功能基本就是向導剛剛說的那些,呼叫、身份識别,外加一個他沒說,但是不算出乎意料之外的定位功能。”
陸煜祺前面一句說的過于專業,但是第二句唐霜倒是沒有障礙的聽懂了,也就意味着這個徽章沒有監聽的功能,所以他們說話就不用怕被監聽,這倒算是進入“天宮之城”以來的一個小小的好消息。
不過倒和她猜想的相差不大,不然“天宮之城”裡這麼多人,這個徽章要加個竊聽功能不難,但是要同時有那麼多人去聽去看,那成本可就太高了。
唐霜看向坐在噴泉旁休息的,方才從二樓下來的貴賓,她胸前别着的徽章,同他們的顔色款式都不太相同。
也就意味着,她本來是想着,能不能讓陸煜祺嘗試着改他們的徽章權限,好通過往二樓的驗證,但是現在看來這條路估計不太行得通。
看來這個貴賓才能進入的二樓,得另想辦法混進去了。
徽章這條路行不通,唐霜拍拍陸煜祺的肩:“你加油。”
陸煜祺有些摸不着頭腦,不太明白唐霜讓他加油什麼。
唐霜指了指旁邊玻璃桌上的大轉盤。
如果不是現在實際上能算是個喬裝偵查的任務,陸煜祺真的很想搖唐霜的肩質問她思維是如何跳躍的,上一秒還在研究徽章,下一秒就要他上桌了。
不過他倒也是習慣了就是了。
荷官動作流暢地洗牌、切牌、發牌,幹淨利落,近乎于一台精密的機器。
第一輪,荷官發出兩張底牌。陸煜祺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一張紅心A和一張黑桃K,算得上是不錯的起始牌,但陸煜祺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的顯露,倒是難得同李思遠一樣成了個小冰山。
随着荷官底牌的發出,桌旁的人開始紛紛下注,陸煜祺并沒有急着下注,而是觀察着每個人的表情和動作,推算着牌可能出現的牌型情況,思考過後平靜地說“跟注”,然後将一小堆籌碼推向桌中央。
接下來的幾輪公共牌陸續發出,在第四張公共牌發出的時候,陸煜祺再度喊道加注。
牌桌上的其餘幾人開始面露不快,重新審視起公共牌,推算着陸煜祺可能手握的牌型,而後一些人選擇了棄牌,另一些則繼續選擇跟注。
随着最後一張公共牌發出,陸煜祺果斷地将面前剩下的所有籌碼全都推向了桌中央:“全押。”
坐在陸煜祺對面的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權衡利弊,他盯着陸煜祺的臉,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但是陸煜祺的表情依舊冷靜如冰。
“跟注。”中年男子最終做出了決定,将他的籌碼全部推向桌中央。
兩人同時亮牌,陸煜祺的牌型明顯占據了上風。荷官宣布陸煜祺獲勝,将桌上的籌碼都推到了陸煜祺的面前。
唐霜看着面前堆成小山般的籌碼,再看了看方才在牌桌上,同往常截然不同的陸煜祺,誇獎道:“你可以啊!”
陸煜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留學的時候和朋友會玩一玩。”
說完這句話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歧義,連忙擺手解釋道:“當然是在合法合理範疇内!”
擺手急着解釋的模樣,倒和方才牌局上的樣子截然不同。
方才像隻攻城略地、隐忍謀劃的狼,現在就像隻撒嬌的小奶狗,見唐霜沒有反應,陸煜祺急的都差點要在“天宮之城”裡發誓自己真的不賭了。
不過陸煜祺這誓沒有發出來,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李思遠在“天宮之城”裡繞了一圈回來了。
面對唐霜和陸煜祺的視線,李思遠搖了搖頭。
“隻有噴泉那邊的那個樓梯。”
那看來他們要上二樓,還真的隻剩下赢到“天宮之城”的管理層出現這一條路了。
唐霜拍了拍陸煜祺的肩,意味深長道:“你加油。”
陸煜祺:……
陸煜祺:“合着怪不得剛才說這個最快啊!我還在想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