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夾克衫出來笑着打圓場:“誒,大家都是自家兄弟,說話何必這麼夾槍帶棒的。”
金老闆冷眼看着深棕夾克衫在那兒做着和事老的角色,面上是依舊笑的阿谀谄媚,心裡早就對此嗤之以鼻。
現在擱這兒裝好人,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早就商量好了,這次無非就是角色互換了一下,上次也沒少見他擠兌嘲諷自己。
但是現在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金老闆隻好腆着張臉在那兒賠笑。
新中式襯衫倒沒有馬上買深棕夾克衫的賬:“誰讓金老闆在這兒跟我們哭上窮了。”
“上次城北的那塊地,金老闆拿的可是相當便宜了吧,Y字頭的幾家都沒能從你這兒分一杯羹。這地後來給你金老闆賺了多少錢,還用我來給金老闆算算這筆賬嗎?”
難怪今天新中式襯衫怎麼對自己咄咄逼人,原來還是上次城北那塊地的事。
人要想往上走,自然要平衡各處的關系。
這新中式襯衫想要做好人,倒是讓自己來放血。
讓他把吃到嘴裡的肉給吐出來,喂給别人,這怎麼可能。
不過現下自己還是有求于人,金老闆自然隻好連連點頭說是自己辦事考慮不周到,下次一定會注意。
城北這塊地的事同深棕夾克衫關系不大,他今天來關系的是另外一件事,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将話題從城北那塊地的舊事,給拉回到了一開始的讨論上面去。
深棕夾克衫不怒而威,他看着金老闆,提醒道:“你手上買賣藥品這件事必須停下來,立刻。讓手底下的人都小心着點,别再出岔子了。”
金老闆知道,這一桌連他在裡面一共三個人裡面,實際上很多事情都得指望着深棕夾克衫去做,他發了話,自己自然是要去聽的。
新中式襯衫也坐直了身子,神情變得嚴肅:“上面的人好打發,畢竟他們不可能一直盯着我們。但你手下那個女警察,她可不好對付。上次可差點就挖到我們的老巢了。”
深棕夾克衫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聲音冷如冰霜:“我知道她的厲害。放心,我有辦法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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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唐霜看着漸漸變暗的天空,周期了眉頭:“不會要下雨了吧?”
陸煜祺也湊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有可能,不過下雨又怎麼了?”
唐霜這回臉上的擔憂都要具象化了:“窗台上的小白小黃還沒有搬回來。”
陸煜祺:……
陸煜祺:“你早上放到窗台上的不是小藍和小綠嗎?你出門上班時還對他們說了再見的,果然那些植物的名字壓根就是你随口亂取的,你自己都記不住他們誰叫誰吧!”
不過雖然記不住盆栽們對應着的名字究竟是什麼,但是在陸煜祺和李思遠的幫助下,唐霜還是成功在暴雨來臨前,把它們給安全地搬回到了室内。
“我請客,随便點!”
唐霜熟練地找到一個空位坐下,豪邁地一揮手。
李思遠低頭看着用塑料塑封上的菜單,最貴的不過是鐵闆牛肉粒,三十六元錢,難怪剛剛搬完花後,唐霜說要請他們吃飯。
李思遠點了幾道菜,把菜單遞給陸煜祺。
陸煜祺咬着方才拆開來的一次性筷子的頭,隻覺得菜單上看着的都挺好吃的,難以抉擇,便索性把菜單給了唐霜,讓她來點。
“我沒啥忌口的。”
陸煜祺倒是好養活,雖然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少爺,但是倒一點也不挑食,食堂吃得外賣吃得,就連這路邊的大排檔也融入的非常快。
唐霜在點菜單上寫下幾道菜,撕下紙準備交給老闆的時候,看到即便是在大排檔裡依然坐的闆正的李思遠,狡黠一笑,問陸煜祺随身有沒有帶隻筆,她還要加道菜。
唐霜特意趴在牆壁上,找了個李思遠能夠看到的角度,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在點菜單上寫下了“清炒苦瓜”這道菜。
李思遠眉毛一挑。
唐霜笑容瑩瑩地說:“李處最近寫文章寫的都上火了,多吃點苦瓜敗敗火,省的火氣旺,話都多起來了。”
陸煜祺卻像是沒有聽到唐霜話裡的諷刺一般,看向寫菜單的唐霜:
“你偏心!你怎麼隻特意隻給他點!”
陸煜祺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透亮,唐霜無奈,拿着筆在菜單上又加了道菜:“行,給你點條魚,你也一起補補。”
陸煜祺笑的陽光燦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