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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這頓飯倒算的上是吃的其樂融融的,鄭弘文本來就會說話,談吐不俗,什麼事情都能懂上一點,偏偏健談的同時又不顯得油膩,讨好陸父陸母沒有絲毫刻意的痕迹。
再加上陸煜祺今晚也不準備直接在飯桌上發難,這是不動腦筋的下下策,他不會做這種事。
聊着聊着自然就又聊到了陸思琪和鄭弘文訂婚的事情,長輩總是最為關心小輩的人生大事。
鄭弘文倒也不遮遮掩掩,坦坦蕩蕩地說,财産上面的處理還需要一點時間,他愛的是陸思琪這個人,與其他無關,所以從法律層面上來保障上是最好的。
說的深情又動人,陸思琪差點在飯桌上都哭了。
而陸母更是早就眼眶含淚,說他們家的思琪沒有看錯人。
隻有陸煜祺在一旁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心裡對于鄭弘文的評分更加是一低再低。
等到一頓飯吃完,陸父說最近别人又送他兩幅畫,讓鄭弘文幫着掌掌眼,鑒賞鑒賞,本來說讓陸煜祺一起的,但陸煜祺借口說自己剛出差回來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休息,便推脫掉了。
等确認鄭弘文跟着自己父親進了書房後,陸煜祺走到廚房,幫着陸思琪一起收拾,同陸思琪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
本來從小到大,陸思琪就同陸煜祺的感情最為要好,陸思琪心裡明白,自己這個弟弟是最疼自己的。
現在看到陸煜祺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工作這段時間以來,人也變得成熟許多,一時間不由得感慨萬千。
這情緒一上來,話說的不免也就多了些。
兩人說了會兒話後,陸煜祺狀似随意地說,剛剛在飯桌上看鄭弘文對她挺好的,他就放心了。
都說情侶在結婚前會有很多摩擦矛盾,還好他們兩個人沒有。
結果陸思琪卻意外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手攥了攥蕾絲桌布,複又松開。
陸思琪欲言又止:“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陸煜祺卻沒讓陸思琪糊弄過去,他和陸思琪一起從小長大,自然知道陸思琪這個神情明顯就是有事。
陸思琪給自己倒了杯茶,将骨刺茶杯捧在掌心,暖茶的熱度帶給了她些許安全感:“可能是婚前焦慮?”
陸思琪說,她和鄭弘文在一起都挺久的了,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要另外磨合的,訂婚的準備工作進展的也挺順利的,鄭弘文基本上都聽她的,都由她來做主。
“隻是……”陸思琪吹了吹熱茶飄起來的茶汽,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吼接着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訂婚,他這幾天應酬很多,喝的也很多。”
鄭弘文雖然本來是做藝術的,但是和陸思琪确定關系之後,多少也開始幫陸思琪打點一些瑣碎的公司上的事情。
再加上本身他人脈就廣,聽說他要和陸家的千金訂婚,自然迎合上來的人就多了起來。
本身人脈的建立,生意的談成,這種事情大多不是在會議室裡完成的,而是在球場上,在茶室裡,在酒桌上。
所以陸思琪倒不是反感鄭弘文應酬這件事,因為她自己也時常要去參加各種各樣的局。
“隻是他可能最近是因為要訂婚了高興,所以喝的也變多了,回來的時候都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身上還起了荨麻疹。”
陸思琪問了家庭醫生,說酒精攝入過多了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建議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但是鄭弘文說不用,他自己心裡有數,犯不着去醫院。
“所以我想要不你再和他說說,讓他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陸思琪話雖然說的算是點到為止,但是陸煜祺聽明白了,恐怕鄭弘文實際上醉酒的情況比陸思琪說的還要重上幾分。
站立不穩,小腦功能受到影響。
起荨麻疹,免疫系統受到影響。
都和氧氟丙哌酮濫用後對人體産生的不良反應對應上了。
陸煜祺心裡大概有了數,他确實沒有誤會這個鄭弘文,恐怕鄭弘文和陸思琪說的那些聚會,也不隻是單純的聚會而已。
不過,當然不能僅憑這些就斷定鄭弘文就在吸食氧氟丙哌酮,還是要靠毒理檢測。
隻是,不知道鄭弘文最近有沒有吸食,為了确保結果的準确性,最好是□□樣本檢測和毛發樣本檢測都進行為好。
陸煜祺對陸思琪笑了笑:“姐你放心,我回頭一定勸勸姐夫。”
鄭弘文這趟去醫院的全面檢查,是一定要去的。
“為了方便,就去慈甯醫院去做吧,聽媽說,慈甯最近不是還新進了一批儀器,說是比建大附院都要好嗎?”
慈甯醫院是他們陸家有投資的私立醫院,醫生水平和儀器質量都相當不錯,隻不過費用相對公立而言自然要貴上許多。
陸思琪自然是應了下來,說她回頭去聯系。
“不用了,回頭我帶姐夫去就行。”
“那就麻煩你了。”
陸煜祺笑着搖了搖頭:“不麻煩,姐姐囑托我的事情,我當然要做好。”
不然要單獨另外想辦法搞到鄭弘文的毛發和□□樣本,才更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