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這麼一說,陸煜祺反而更感興趣了:“到底什麼事情你說呀!”
唐霜起身走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一絲涼風吹了進來,而後搖了搖頭,坐回自己位置上後又擡頭看陸煜祺:“你真想聽?”
陸煜祺忙不疊點頭。
唐霜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悠悠然說道:“這件事在整個分局都算的上很有名的了。刑大以前都是獨立門戶,自己在外面有塊辦公樓的,就是因為發生了這個事情才搬進分局的。”
陸煜祺的好奇心更甚了,催促着唐霜往下面講。
唐霜拿出了一副要講長篇故事的腔調姿态:“據說以前隊裡有個警察,為了方便叙述這個故事,我們就管他叫張三吧。”
陸煜祺抗議道:“這個名字起的也太不走心了吧!”
唐霜大手一揮:“名字不重要,隻是故事裡的一個代号而已。”
“那和現在一樣,同樣是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 張三為了趕完手頭的工作,加班至深夜,等他工作結束,關上電腦時才發現,辦公室外的走廊寂靜無聲,空蕩蕩地像是被遺忘了一樣。
他心裡隻想着盡快回家休息,便匆匆忙忙地關上電腦,走出辦公室。然而,一走出門,他就感到一股異樣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走廊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應急燈光點綴着模糊的影子。張三放緩了腳步,緊張地四處張望。忽然,他聽到一陣輕微的啃食聲,脊背一陣發涼。他忍不住轉頭看去,發現一個黑影正在咀嚼着什麼東西,鮮血淋漓。
他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那黑影漸漸清晰起來,是一隻面目猙獰的狗,正在啃食着某種鮮肉。
張三的呼吸驟然停滞,仿佛存在着一股無形的力量推着他朝那隻狗靠近。他的目光無法離開那恐怖的景象,就連閉上眼都做不到。
随着張三的靠近,那條狗停止了咀嚼,轉過頭來,那雙眼睛透出一種無法理解的饑渴和憤怒。凱文屏住呼吸,顫抖着靠近,赫然發現,那不是動物的食物,而是一顆人的頭顱!
人頭被狗啃食的血肉模糊,皮肉分離,真實得令人窒息。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壓得張三幾乎要透不過起來。
他驚恐萬分,迅速後退,思緒混亂中幾乎是靠着本能,顫抖着拿出手機,他想要撥打電話,卻發現手機卻突然沒有了信号,哪怕撥打再熟悉不過的110報警電話,揚聲器中卻隻傳來沙沙的雜音。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時間在此方寸之間仿佛停滞了一般。
他想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場景,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然而,當他放下手機再次看向那隻狗時,它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地鮮血和那顆人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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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人頭是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
陸煜祺焦急地追問,唐霜卻是伸了個懶腰,擡頭看了眼挂在辦公室窗戶旁的鐘表:“都這個點了,該睡覺了。”
這事情沒講完怎麼睡覺啊!
更何況辦公室到宿舍要走過好一段走廊,外面黑燈瞎火的,風還忽忽地吹發出聲響,陸煜祺伸手就拽住了起身的唐霜。
唐霜忍住笑意:“怎麼?你不會怕吧?”
陸煜祺松開手,搖了搖頭。
唐霜拿起手機和充電器還有水杯:“行,那就各回各宿舍休息了,明兒見。”
他們辦公室這層的盡頭有着幾個宿舍,算是為隊裡值班加班給備着的,不過男女宿舍自然是分開來的。
李思遠第二天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唐霜和陸煜祺都在,擡頭看了眼鐘,确認自己沒遲到,這才反應過來昨天是他們班組值班,他們兩個人應該是直接睡在了隊裡。
隻是為什麼陸煜祺的臉上挂着那麼大的兩個黑眼圈。
“昨天晚上很忙?怎麼沒打電話叫我?”
陸煜祺怎麼可能和李思遠說,自己實際上是被唐霜晚上講的鬼故事給吓到了,整夜都沒睡好。
陸煜祺搖了搖頭,無精打采道:“沒有,一夜無事。”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李思遠坐下來,想起來:“對了,你去省廳之前是不是也在這邊待過?”
李思遠對于陸煜祺突然問這個問題,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的履曆是公開的,更何況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隻不過不知道陸煜祺為什麼會突然問他這個。
陸煜祺邊瞅着唐霜邊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李思遠知不知道隊裡發生過狗叼人頭這件事。
“誰跟你講的這件事?”
陸煜祺看向唐霜的眼神無聲地給出了答案。
李思遠看着陸煜祺臉上大大的兩個黑眼圈,這會兒算是明白這黑眼圈是怎麼來的了。
“所以是真的嗎?真的有這件事嗎?”
陸煜祺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煎熬,要不然他也不會去問李思遠。
陸煜祺滿臉期待地看着李思遠,渴望着李思遠給出一個答案。心裡想法都寫在臉上了:李思遠你肯定不會騙人的對不對!
李思遠推了推眼鏡,他算是有點明白,為什麼唐霜喜歡逗陸煜祺了。
李思遠看向唐霜,發現方才低頭玩着消消樂的唐霜不知道什麼時候看過來,也不知道聽了多久,對着他眨了眨眼,顯然是讓他跟着一起組團繼續忽悠陸煜祺的意思。
于是李思遠清了清嗓子:“我隻知道刑大以前那幢樓,确實是建在一個老墳地上面。”
他說的确實是事實。
他沒騙人。
至于陸煜祺會怎麼想,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