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暗地裡踢了踢陸煜祺的腳,靠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自然點。”
唐霜本身氣質長相就是讨長輩喜歡的那一挂,而陸煜祺又俊俏帥氣,唐霜手上又戴着戒指,兩個人站在一起,村裡的村民們自然而然就把他們看成一對。
又因為陸煜祺嘴甜,還勤勞肯幹,唐霜一個眼神示意,陸煜祺三下五除二就把田裡的草給拔了一大半。
死者馬遠隔壁的大娘笑的合不攏嘴,等陸煜祺忙完後,連忙把兩人給迎到了家裡,燒水泡茶,還拿出來一大袋瓜子。
本來該幹的活幹完了,又難得來了肯陪她聊天的俊男美女,可不就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嘛。
“今年的收成感覺應該會不錯。”唐霜拿起瓜子,同大娘聊起天來。
大娘看着屋外的田,莊稼随着吹來風而搖擺着:“是啊……”大娘歎了口氣:“可惜往後就不一定能接着種了。”
唐霜聽出大娘話裡有話:“嗯?”
大娘放下手中的瓜子,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大意是她聽村民們說,他們這片兒好像因為修高速要征地拆遷,雖說現在還沒定下來,但是測繪的人已經來了好幾撥了。
唐霜和陸煜祺對視了一眼,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一層利害關系在裡面。
唐霜試探性地問大娘,知不知道關于隔壁人家的一些事情。
大娘一提到隔壁的馬遠,便開始唏噓起來。
大娘先是絮絮叨叨說了些馬遠以前的事,然後談到了馬遠的兩個孩子。
“他那個兒子馬建軍,真的是個不争氣的。”大娘說到馬遠的兒子馬建軍,臉上流露出一絲輕蔑和憤怒。
大意是馬建軍平時在外面鬼混,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問村裡人借了一圈的錢還不上,借着外出打工的由頭出去躲債,好幾年都沒有回來。
結果一聽說家裡可能要拆遷,立馬就回來了。
“那馬遠是不是還有個女兒,叫馬芳麗?”
“馬芳麗?芳麗?哦,你說是芳麗啊!”
大娘用方言念了遍芳麗的名字,才反應過來唐霜說的人是誰。
他們一般不叫馬芳麗,都是直接叫芳麗。因為馬芳麗不是馬遠親生的孩子,是馬遠之前再婚的老婆帶過來的女兒。
“雖說沒有血緣關系,但是芳麗真的踏實肯幹,之前老人家半夜發燒昏過去,還是芳麗來敲我家門,讓我們家兒子開車送他們去城裡醫院的。”
唐霜抓住了重點:“馬芳麗不會開車?”
大娘笑了:“她哪會兒開車,我們這鄉下,除了年輕人或者做生意的人會去學開車,其他人就開開三蹦子夠了,這學車還花老功夫錢,受罪得很。”
唐霜心下了然。
太陽落了山,大娘熱情地想要挽留唐霜和陸煜祺留下來吃飯,被唐霜推拉着婉拒。
開車回隊裡的路上,陸煜祺看着沉默不語的唐霜:“師傅你心裡對誰是兇手有了數了?”
唐霜深深地歎了口氣:“之前不過是猜想,我自己也覺得這個猜想有些離譜了,但是沒想到卻得到了證實。”
“隻能說,有些人的演技,确實挺好的。”
“隻可惜,用錯了地方。”
---
同樣發現端倪的,還有對死者家屬進行詢問的李思遠。
他看着上面馬芳麗和馬建軍分别簽字按下指紋的筆錄材料,回想起方才兩人各自的說辭,還有兩個人的言語神态。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想多了,大概是最近辦那件事的緣故,讓自己過于敏感了。但是在同回來的唐霜交換過訊息後,卻是佐證了自己的猜想。
至于猜想的證實,就要看陸煜祺用他神乎其神的所謂大數據,能不能查證到了。
陸煜祺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敲擊着鍵盤,手指翻飛着,電腦屏幕上一個又一個監控錄像打開又關閉。
“……讓我看看,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到底在哪兒……找到了!”
“時間,地點,都吻合!師傅你的猜想是對的!”
唐霜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實際上她并不希望陸煜祺得出來的是這個結論,她想如果這次自己猜錯了該多好。
唐霜歎了口氣:“把那個人再喊過來吧,不過這次要做的,恐怕就是嫌疑人訊問筆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