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次三千。”
“我當時還以為她說着玩呢,結果沒想到,孫佳佳又說,‘你們人這麼多,一起上的話每個人得翻倍’。”
“我錢都給她了,本來覺得這事兒都了了,結果誰想到,她又開口向我要錢,說如果不給她錢,就去報警說是我強女幹了她,威脅我輪女幹會判的很重。”
“這本身就是個明碼标價的事,我想着本來就是孫佳佳自己出來賣的,哪有這種還獅子大張口要錢的,不就是敲詐我嗎?”
“而且這種事,我兄弟也遇到過,真給了錢,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回頭就會一直向你要錢。”
“我兄弟說,本來賣yin就是違法的,孫佳佳她不敢去報警的,我就沒給她錢。”
“結果沒想到,她真去報警了,我這個冤啊!”
鄭成傑說着說着,都要抹起眼淚。
“不然給我多少個膽子,我也不敢幹這種事啊。警官你自己剛才也說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想睡女人還不簡單,我犯不着要去強女幹她啊。”
唐霜聽完鄭成傑的話,整理概括了一下:
“你是說,你和孫佳佳兩人,雙方有以發生性行為為條件目的,所産生的金錢交易,也就是所謂的賣yin女票女昌。事後孫佳佳以此為由對你進行敲詐勒索不成,故而報警說你夥同朋友對其實施了輪女幹。”
鄭成傑一拍手:“嗨呀,就是這麼一回事,警官你真厲害,這事情講的就是清晰明了,話還少。”
唐霜:“你是什麼時候把錢給孫佳佳的,用什麼方式支付的?”
鄭成傑回憶道:“就手機發紅包嘛,就是吃完燒烤我和兄弟們散場後,在車上我問她剛說的是不是真的,她說是的,我就發紅包給她,後面發生的事情兩位警官你們應該就都知道了。”
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後,唐霜問出了關鍵的一個問題:“既然事情是這樣的,那在之前的幾次詢問中,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删除發紅包的記錄?”
鄭成傑笑了笑:“警官,這我也懂點法,我知道女票女昌是違法的,得進去,所以我一開始不敢承認啊。這發紅包不就是我女票女昌的證據,我肯定得删掉啊!”
“我本來想着,你們查着查着,如果能查到孫佳佳是出來賣的,孫佳佳她自己心虛害怕,為了不進去,就說這些事都是她編的,我不就沒事了嘛。”
唐霜一挑眉:“你的意思是,還怪我們辦案有問題咯?”
鄭成傑連連擺手搖頭:“沒有沒有,那肯定沒有的。”
鄭成傑擡手使勁打了自己嘴兩下,手铐鍊子晃得叮當作響,然後讨好地谄笑道:“我這嘴就淨瞎說了,兩位警官辦案那叫一個認真負責,怎麼會有問題呢?”
唐霜不欲繼續聽鄭成傑說這些,将方才的詢問整理成筆錄材料,打印出來讓陸煜祺拿着給鄭成傑簽字。
“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了,我們會去将情況查證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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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實情況究竟是什麼?如果鄭成傑說的是真的,這就不成立所謂的強女幹輪女幹,而就是賣YIN女票女昌了。”
“鄭成傑說的,邏輯上是成立的,不管是一開始沒有交待出來,還是删除發紅包的記錄。”
“而對應的孫佳佳沒有說,删除掉自己收紅包的記錄,為了向我們隐瞞自己賣YIN敲詐勒索,也是說的通的。”
“不過也有可能,這是鄭成傑為了開脫自己輪女幹罪想的說辭。”
“就看李思遠那邊鄭成傑朋友們的筆錄做的如何了,他們是怎麼說的,能不能和鄭成傑說的對上。”
陸煜祺看了看手中鄭成傑的筆錄材料,繼續說道:“交易流水的調取不像聊天記錄那麼好恢複,都儲存在軟件公司的服務器内。”
“交易流水的調取,需要向該軟件的公司進行查詢,畢竟涉及到錢,系統沒那麼好黑。”
唐霜:……
唐霜扶額:“其實關于交易流水按照正常辦案流程來走就行了,倒沒有那麼急。”
“至于鄭成傑的朋友們,就算是對上了,也有可能是提前串過供了,不能作為印證。”
“而且鄭成傑說的五成是真的。”
“這個五成,就是紅包記錄。鄭成傑既然敢說,那麼這個紅包他應該是真的發過,而且金額估計也能夠對得上。”
不過陸煜祺居然還真的起過黑系統調記錄的念頭啊!
唐霜語重心長道:“我們辦案要講究證據的合法來源,你是在美國留學的,辛普森案肯定知道。”
陸煜祺有些莫名奇妙:“我當然知道啊,進卷宗走流程的證據,肯定是要真實合法的,進系統隻是我個人為了快點知道情況而已,又不拿來用。”
唐霜看着雙眼寫滿單純的陸煜祺,覺得頭又痛起來了,看來她這個徒弟确實也沒這麼好帶。
教育這條路,确實任重而道遠。
唐霜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擡頭招呼陸煜祺:
“走吧,去問問看孫佳佳,她又為什麼向我們隐瞞了收紅包這件事,還删除了紅包收取記錄。”
究竟誰才是說謊的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