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去機場接了白以沫,安頓在楚瑤隔壁的套房,又替楚瑤整理今晚聚餐時要穿的衣服。
楚瑤自從接到阿甘的電話後一連半個多月再也沒有睡好過,車上也沒補覺,她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你去看着白小姐吧,我睡一會晚點過去。”
肖潇還想說什麼,楚瑤已經戴了眼罩躺下了,肖潇替她掖好被子,退出了房間。
楚瑤是被噩夢驚醒的,夢境裡的阿甘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醒來時,楚瑤後背濕透了,她撐着隐隐作痛的額頭坐了好一會兒,起身去了浴室。
肖潇的消息已經接二連三的發過來,順帶着包間的地址也發給了她,楚瑤洗漱完畢,換了一身黛藍色的長裙,踩着細細的高跟鞋,長長的發絲随意垂落着,讓夏深送自己去了禦尊會所。
“我跟誰喝酒是給誰臉面,不是随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替喝的!”
才剛推開包間的門,就看到龔時正刁難自己的助理,逼着快要喝醉的白以沫跟他喝酒。
楚瑤站在門邊,嗓音清麗而慵懶:“我替她喝!”
“龔先生臉面大,不知道我有沒有替喝的資格?”
說完,沖着轉頭看過來的龔時微微一笑,搖曳生姿的緩步朝着白以沫的方向走過去,擋在了白以沫的面前。
她睡醒後倦意越發濃重,臉色不太好,所以來之前特意上了妝容,本就絕美的面孔此刻豔若芙蓉,隻是眸底有些冷,仿佛浸着寒意,笑意不達眼底。
龔時眯起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邪念仿佛潘多拉的魔盒從眉梢眼角溢出來,目光恨不得黏在楚瑤的臉上:“能跟楚小姐喝一杯,是我的榮幸!”
楚瑤勾唇,白皙纖長的兩指拿過白以沫手中的玻璃杯,仰脖一飲而盡。
喝完,又兩指夾着杯盞,倒置在龔時面前,飽滿濕潤的紅唇吐出幾個字,慢悠悠的語調:“喝完啦~”
龔時薄唇溢出笑,眸色越發癡迷,舉起酒杯也跟着一口喝完,透明的酒液順着唇角滑落。
衆目睽睽之下,楚瑤竟毫不避諱的伸手,溫熱柔軟的指腹輕輕擦拭掉龔時唇邊的酒液,指腹甚至流連忘返般滑落到龔時上下起伏的喉結處,輕攏慢撚摩挲把玩着......
一副旁若無人,故意勾搭小鮮肉的做派。
盡管肖潇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楚瑤大膽的舉動驚着了,她知道楚瑤這麼做的目的,卻隻能強撐着若無其事的樣子,拉着白以沫坐下。
龔時早已經收斂了剛才面對白以沫和肖助理時盛氣淩人的嘴臉,換了一副好脾氣的舔狗面孔,“早就目睹過楚大小姐的風采,這次能跟楚大小姐一起拍戲,真是三生有幸。”
楚瑤似乎對他的恭維很滿意,輕笑着抽出一張房卡,重重拍在他的臉上:“今晚過來找我!”
力道太重,龔時保養的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上印出被房卡拍出來的紅痕,他卻如獲至寶般将房卡收入掌心裡,又倒了兩杯酒,兩人碰杯飲盡。
肖潇已經用手撐着額頭,做鴕鳥狀,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至于其他人,也都一副當衆吃瓜的模樣,受到的沖擊和驚訝并不比目瞪口呆的白以沫少。
圈子裡的潛規則是有的,好歹也是在暗中進行的,哪有當着一屋子同行的面,直接給人遞房卡且當衆邀請對方的?
隻有導演默默地揉着太陽穴,他們導演的消息向來是很靈通的,楚瑤在江城時,前腳才剛踏進了星潮會所,後腳就被追過去的顧塵淵抱出來,且一夜之間就讓星潮會所關門大吉了。
這件事當時小範圍鬧得有點大,很快就被壓下來,圈内的人多少都知道點内幕。
色字頭上一把刀,龔時是要作死了!
最先控制不住發火的卻是沈木兮,她氣的連肩膀都在顫抖,死死瞪着楚瑤的雙眸恨不得噴出火來:“楚瑤,你就是這副浪蕩的樣子,背着塵淵哥四處勾搭男人的?”
楚瑤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紅酒喝,不急不怒的閑散摸樣,“我倒是想當着你好哥哥的面勾搭别的男人,可惜他不讓啊。”
“要不,你好心勸一勸他,讓他跟我離婚吧,這樣他也不用婚内被戴綠帽子,我也能徹底解脫了。”
沈木兮被她一席話氣到失語,跑出去給顧塵淵打電話了。
楚瑤見狀,施施然站起身,對着導演道:“抱歉啊,我喝多了,就不作陪了,今晚所有的帳都記到我名下。”
臉上卻沒有半點真正抱歉的神情。
楚瑤順手招來服務員,又點了好幾瓶死貴的紅酒和洋酒,以及一堆特色菜,讓大夥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