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雨眠點開手機界面,打開一張照片,遞到楚瑤面前:“我有次跟維舟在會所,看到他抱了這個女明星,當時這個女明星喝的爛醉。”
楚瑤瞟了一眼,眸瞳狠狠驟縮了一下。
沈木兮!
怎麼又是她!
過往那些怪異萦繞在心口,楚瑤沒有吭聲。
辭舊迎新,大年初一的清晨,顧塵淵趕回了江城,攜裹着一身風雪風塵仆仆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男人大步走進來,邊脫掉還沾染着雪粒子的大衣,邊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摟進懷裡,緊緊的抱住了她,嗓音裡透着輕顫:“瑤瑤。”
濃烈的熟悉的氣息在她鼻尖萦繞着,楚瑤閉着眼貼進他懷裡,卻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陌生的香水味道。
心裡的歡喜和期盼瞬間便消散了大半,楚瑤在他懷裡掙了掙,伸手去推他:“你快要勒斷我的腰了。”
顧塵淵這才松開了一些,低頭吻她的唇,滿是歉意和愧疚:“對不起,發生這麼大的事,我都不能立即趕回你身邊。”
楚瑤神情淡淡的:“你已經盡快趕回來了。”
顧塵淵來了之後,莊雨眠便離開了醫院,連帶着夏深也輕松了許多,楚瑤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顧塵淵親力親為的打理。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顧塵淵要帶她回碧水雲居。
楚瑤趁着顧塵淵去外面接電話的空隙,喊了夏深過來:“去隔壁樓棟的住院部,看看季嬸回來了沒有,什麼時候回來的。”
行禮已經打包好,楚瑤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蕭條肅穆的冬日景緻,有些出神。
夏深的消息很快發過來,楚瑤垂眸掃過,删除了聊天信息。
顧塵淵推門進來時,便看到窗邊一抹纖瘦孤寂的背影,她仿佛自成一體,沉浸在一種被隔絕的情緒裡,将他排斥在外。
顧塵淵蹙了蹙眉,快步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薄唇落在她的發頂上:“回家,嗯?”
楚瑤在他懷裡轉過身,沖着他粲然一笑:“回家!”
明媚濃烈的笑容如絢麗的驕陽,顧塵淵愣了愣,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含住她的唇,輾轉流連的同她親吻。
似乎好久沒有這麼親密過了,剛一觸碰到她,便有些不受控制的沉淪其中。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瑤瑤!”
風風火火的嗓音戛然而止,宋祈年立馬轉過身,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見:“打擾了打擾了。”
顧塵淵已經松開了楚瑤,男人平息了片刻呼吸,開口時聲音已經平緩和順,沒有絲毫異樣:“宋經理,新年快樂。”
宋祈年這才又轉過身來,笑着打招呼:“顧總新年好。”
将手中的禮品放到桌上,宋祈年大步走到楚瑤跟前,捏了捏她清瘦了些的小臉,疼惜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楚瑤攏了攏長發:“那天不是過年嘛,你們都回了老家。”
顧塵淵留兩人在病房裡說話:“我先把行李箱拿下去。”
待顧塵淵離開後,宋祈年問了她的身體狀況,壓低了聲音:“瑤瑤,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你跟顧總戀愛的關系曝光後,讓我調查過誰透露你在酒店的消息,當時好多媒體記者都說是過世的董事長安排的。”
楚瑤挑眉:“不是我爸爸?”
“不全是。”宋祈年道:“年前我跟那些媒體搞好關系一起喝酒的時候,其中一個喝醉了,說一開始确實安排了他們媒體人拍攝你跟商少爺的戀情,後來有人給他打匿名電話,說是繼續蹲守,可以拍到你跟男朋友同居在一起的實錘。”
楚瑤眸底的光一點點的冷凝,仿佛潮濕的霧氣緩慢變成了冰霜,“誰給他打的?”
“這就不知道了。”宋祈年道:“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号碼也查無此号,不過隻告訴了他一個人,他又怕你交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大人物被報複,就拉攏說服了一部分别的媒體人繼續蹲守......”
楚瑤嗓音沉了下來:“我知道了。”
顧塵淵返回病房的時候,看到宋祈年正在同她讨論新的劇本和角色,他撫着楚瑤的發絲,低聲道:“瑤瑤現階段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工作方面容後再議。”
語氣卻透着不容置喙的一錘定音。
這個男人,從前溫潤爾雅,低調謙遜,他們這些工作室的員工對他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覺得顧總工作方面雷厲風行,辦事效率極高,為人周全有禮。
如今身份轉變,這人像一柄被拔出劍鞘的寶劍,周身的氣勢磅礴凜冽,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擋他曾經故意掩飾的湛湛鋒芒。
宋祈年面對現在的顧塵淵,莫名有點沒來由的膽怯。
她看向楚瑤,楚瑤被顧塵淵半攏在懷裡,她趁勢歪着腦袋,額頭蹭了蹭男人的胸口,語調是一慣的嬌懶和漫不經心:“聽老公的,劇本我先看着打發一下時間,最近三個月我以調養身體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