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那兩個兄弟性子急,嫌我們走得慢,已繞到前面去了。”薛蕤在前背着手,走得大步流星。
這裡明明路窄,他們駕着馬車如何繞到前面去,而沒被發現?除非這裡并不是剛才的急彎。
如玉:“這是幾道彎?”
薛蕤:“剛過了八道彎。”
月紅小聲嘀咕:“嗯?公子,咱們明明是跟着他向前走,怎麼卻回來八道彎了?”
敖起也納悶:“八道彎?三哥不是落在九道彎?”
薛蕤見她們走走停停,回頭催道:“還不快走?待會兒天黑了,就真要迷路在這裡了。”
走了許久,終于走出霧區,竟到了一處開闊地,那薛光與薛毅可不是早已乘馬等在此地?這裡竟有一處寨子,大小十餘間小木屋錯落搭建,此時正是落日時分,有幾名女子正在搭鍋起竈準備飯食。
薛蕤湊近一名衣着樸素的女子,說了幾句聽不懂的方言,隻見那女子指了指其中一間木屋,薛蕤便回身招呼後面早已歎為觀止的三個人:“過來!”
三人随薛蕤入内,推開一間木門,裡面果然見到彥卿躺在床上,手腳骨折之處顯然已被用木闆藤條粗略架住。三人急忙上前去查看彥卿傷情,卻突然聽到身後門鎖落鑰的聲音。
敖起回身撞門:“薛蕤,這是哪裡!為什麼鎖住我們!”
薛蕤在門外道:“七道彎!天色已晚,免得你們湊齊了亂跑,再被林子裡的野獸給吃了。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在這裡将就一夜吧!”而後離去。
彥卿試圖起身,卻一時動彈不得,有氣無力道:“别敲了,這裡沒人應,我已喊了一陣子。”
如玉:“你傷勢如何?是怎麼來到這裡?”
彥卿搖頭道:“我醒來時便已在這裡了,手腳現在還沒有恢複知覺,大概是摔斷了。你們又怎麼找到這裡?那人又是誰?”
如玉見他似乎剛醒來不久,還什麼也不知道,回道:“那人是薛蕤,他已認出你的身份來,那落石便是他的機關,我們也是被他領路才來到這,隻是奇怪,這裡竟是七道彎。我們前頭經過七道彎時,并沒有發現這還有個寨子,許是他什麼機關障了眼,這斷龍谷裡處處透着古怪。”
月紅起身查看,這木屋以草木泥土為料搭建,粗糙簡陋;牆壁上挂有草藥獸皮、酒壺針石之類,桌子也不過是就地取材,用石頭堆砌而成,上擺有粗陶制作的盆碗杯壺幾樣,嘀咕道:“這房子看上去,像是剛蓋不久,地上的泥土還沒幹。”
如玉也環視一圈,歎道:“這薛蕤倒也算是個能工巧匠。”
敖起隻關心彥卿傷勢,自責道:“都怪我...”
彥卿笑道:“哪裡怪你,這裡若真是七道彎,說明他們早就盯上我們了。罷了,你若心裡難過,這幾日乖乖做我的手腳便是了。”
敖起已掉出眼淚來,嗚咽道:“三哥,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手腳,你隻要動動嘴,其他都交給我!”
彥卿對一旁看穿心思的如玉眨眨眼,回敖起:“啧啧,小敖起,我還以為你隻聽義父的話呢,唉,這回讓我也享受享受。”
如玉:“罷了,今晚就先湊合住下,天黑總歸是出不去,明日再看吧。”
彥卿:“隻怕耽誤了赴任,被段國舅再做文章。”
如玉:“總不能将你放在這裡,我們獨自離開吧,你瞧敖起,他都快把自己殺了跟你謝罪。你這手腳上的包紮,雖看起來粗糙,但也都在要緊位置,不偏不歪,等你有了知覺,我們再啟程,幾日快馬到青州,或許就能自如了,到時就算遇到亂軍,你也可以自保。”
彥卿歎道:“唉!義父叫我來保護你們,誰知我卻成了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