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我一個人翻牆還行,要是帶着夫人,很容易被發現的。萬一到時候打起來,那些弟子不認得夫人,刀劍無眼下誤傷了夫人怎麼辦?”赤紅霄看着她,面容變得十分嚴肅。
沈婳伊同樣也正襟危坐地看着她:“所以我才跟你說,紅霄,我需要你。因為憑我自己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但是有你在的話,我就可以做到。你本來就是幹這些事情的行家,雖然帶上我多少會有點麻煩,但是我知道你可以辦成這件事。”
赤紅霄看她去意已決,下意識擋在了她的身前:“夫人,這太危險了。我之前從來沒有帶過别人去執行任務過,我不能完全保證夫人的安危。
并且夫人已經打算獨自一人遠走高飛,精絕幫的事情,你完全沒有必要冒着性命危險去探究,大不了一切交給我就行了。”
“紅霄,可這是我們精絕幫内部的事情,嚴格來說也跟你沒有關系。”沈婳伊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我是外嫁出去的女兒,雖然已經打算自己遠走高飛,精絕幫的事情我也可以不用管。但是你知道嗎,我很久沒見到老管家了……”
沈婳伊說到此處就傷起神來,拿出手帕拭淚:“他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對我就像親人一樣。他歲數大了身子不好,本來該在總部頤養天年的年紀,還跑到這兒來操勞,一定有什麼事……
我雖然也沒有必要管,也攔不住他們,但是我至少得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我才能安心……”
“我想進去,見見老管家,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婳伊說着說着便開始泣不成聲,她這副垂淚傷神的樣子并沒有改變赤紅霄的心思。
赤紅霄仍是一臉堅定地看着她說:“這些事情交給我做就好了,夫人不要去。”
聽到她仍是拒絕,沈婳伊先是驚訝地擡起頭,随即目光就淩厲了起來:“紅霄,你攔不住我的,你不帶我去,我自己也要去。”
沈婳伊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子,繞過她就想往屋外走。
“夫人不能去。”赤紅霄堵在門口不想讓她開門。
“我再說一次,不要攔着我,我一定要去。”
沈婳伊的語氣裡已盡是決絕與冷意,但赤紅霄仍是沒有松口:“不行。”
赤紅霄話音剛落的時候就看見沈婳伊一個擡手,她的脖頸上随即便感受到了一個很是尖銳與冰冷的東西。沈婳伊拔出自己的發簪抵在她的脖子上,用十分冰冷與深沉的眼神看着她,神情中甚至帶着幾分兇狠。
她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不、要、攔、着、我。”
她從沒見過沈婳伊這樣堅決的樣子,雖然心下被她這樣正經兇狠的模樣吓了一跳,但毫無武功的她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赤紅霄狠下心來就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自己脖頸上的威脅。
沈婳伊知道自己無法傷害到她,趕忙就把那根尖銳的發簪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夫人!”赤紅霄又是吃驚又是無奈地看着她。
“你可以為了阻止我,把我綁起來、關起來,但我告訴你,我沈婳伊要做的事,不論來什麼人都不能攔住我。”
沈婳伊仍是一臉堅決地看着她。赤紅霄明白自己就算是軟硬兼施也說服不了這個女人了。她下定決心的事自己要是攔着,隻會惹得兩個人都沒好果子吃。
她也不想看沈婳伊總是用這副樣子對着自己,因此隻能無奈又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我攔不住夫人,我帶夫人去就是了。”
見到她終于妥協,沈婳伊把抵在脖子上的發簪收了回來,但仍是把它緊緊地攥在手心裡:“紅霄,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騙我。”
“我不騙夫人。隻是若是要去,得買件合适的夜行的衣服。”赤紅霄無奈地撓起了頭,“就夫人這樣的身手,翻牆肯定是不大可能了。我今天在東院打探的時候,看見那個庭院的小角落裡,有個被堵上的狗洞……”
“隻要能進去,我管它鑽的是什麼。”沈婳伊倒也絲毫沒在意,依舊闆着張臉一臉嚴肅。
赤紅霄看她這樣堅決,隻能繼續沉重地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地看着她:“我知道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