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因喝了幾口熱茶，砸吧砸吧嘴，“溫潤甘醇，柔順細膩，還有點淡淡的花香，是大紅袍吧。”

“你能喝出來？”陸嘉和品了兩口，根本分辨不出來。

“跟别人喝得多了，就了解了一點。有些長輩吧，就很愛講茶裡的東西。”紀因笑道。

“這倒是的，我爸也總愛念叨這些。”陸嘉和說。

吃過飯後，陸嘉和坐上車，隔着車窗與她道别：“小心騎車，注意安全。”

“收到，有空再一起吃飯啊，陸醫生。”紀因沖她笑了笑，戴上頭盔，發動車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兩人沿着相反的方向回家。

*

周日的傍晚，陸嘉和在房中寫論文，聽見敲門聲：“進。”

“早早，我們要去超市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去？”柳嘉問道。

“行。”陸嘉和放下電腦，和父母一道出門。

老兩口馬上就要出國外度假了，想去買點旅途用品。

“還是去延華吧。”柳嘉一上車就說道。

自打在延華超市辦了會員卡，一家人基本都固定在那裡了，東西雖然貴了點，但是質量好一些，環境也好，離家也近。

“我把清單都列好了，你看看還差什麼。”柳嘉把單子遞給陸教授，兩人就所需物品讨論了起來。

陸嘉和停好車，下車時挽着柳嘉的胳膊，一同進了超市。

陸教授在旁邊推着購物車，按着清單一樣一樣的拿：“早早，你看看自己還需要點什麼。”

“家裡什麼都有，也沒什麼要買的。”陸嘉和說。

“也是，缺什麼你直接來這裡買就行了，就是不知道延華過年放不放假。”柳嘉說着，看見前面貨架前蹲了個工作人員，上前問道，“你好，請問你們過年期間歇業嗎？”

“我們大年三十和初一都不關門的。”工作人員站了起來，笑着回答她們的問題，卻在看見陸嘉和時，愣了一下，驚喜道，“陸醫生！？”

“你們認識？”柳嘉扭頭看向陸嘉和。

陸嘉和點點頭：“我一個病人的妹妹，在這裡工作。”

柳嘉立馬反應過來了，小聲問道：“是不是上次那個給你打折的家屬？”

陸嘉和點點頭。

“原來是你啊，謝謝你啊小朋友。”柳嘉沖燕子笑了起來。

“小、小朋友？”燕子受寵若驚地摸着臉笑了起來，“我都二十好幾了......”

“那也小啊。”柳嘉笑眯眯地說。

燕子高興得很，一路把她們送到會員的結算通道：“我來給你們結賬吧。”

“小朋友真是熱情。”柳嘉感慨道。

陸嘉和看着燕子動作利索，挺機靈的，餘光瞥到她的工作銘牌，上面寫着兩個字——梁燕。

“你姓梁？”陸嘉和愣了一下。

“對呀，我叫梁燕。”燕子頭也不擡地回答，手上動作一點不耽誤。

“你和紀因不是一個姓？”

“對，我們是重組家庭。”燕子說。

“這樣啊......她是跟着她媽媽？”

“不是啊，她是跟着她爸爸的，她媽在她六七歲的時候就抛下她了。”

陸嘉和一驚：“她媽不是因為乳腺癌過世的嗎？”

梁燕猛地擡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半晌才笑了起來：“看來陸醫生和她關系不錯嘛，連這事她都告訴你了。得乳腺癌的是我媽，沒錢治，那年她還在讀初三，就辍學去打工掙藥費了......一共四百三十八，會員九五折。”

陸嘉和回過神，點開會員碼，環視一圈：“怎麼沒見到紀因？”

“她去酒吧了，說是答應了朋友。”燕子說。

啧。

陸嘉和突然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把爸媽送回家，她在沙發上坐着，不放心地給紀因發了個消息。

【陸嘉和】：你在哪？

【紀因】：我剛到酒吧，就我上次說的那個地方，陸醫生你來玩不，酒水都由我朋友買單！

【紀因】：這裡好多好多女生，她們都好熱情！

陸嘉和放下手機，喝了兩口水；“媽，晚上别做我的飯了。”

柳嘉從廚房出來，看見她穿上了外套，問道：“你幹嘛去？”

“去盤絲洞裡撈唐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