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鵬着住院一住就是十天,在路子言回來後,路鵬就開始好好看病,沒再出現不願意喝藥的情況。
所以有時候說隔代親也是這個道理,兒子勸沒用,偏偏孫子勸有用。
一連着好幾天的滋補品以及藥物治療,路鵬的精神狀态比起剛來陵川住院那會兒要好上太多了。
出院後為了便于治療,路鵬和陳美英入住了路永華家。
為了方便父母,夫妻倆讓出了四樓書房回到了五樓主卧。
此時路鵬走路還有些不太利索,這也讓路永華有些擔憂。
路鵬一個揮手說道:“不用你擔心,你爹我還沒老到走不動路。”
書房原本放電腦的書桌和書櫃都被拆了,重新買了張單人床放在那,給陳美英。
一切安頓好,楚銮也回沙市了。
路家的小超市也重新開始營業了。
平靜的家庭生活才沒過幾天就被一通電話打破了。
在客廳看電視的路子儀突然聽見爺爺沙啞中帶着怒氣的聲音:“我今天話就落在這兒,我想給她就能,我不想,她就絲毫别給我動!”
看着爺爺如此怒氣沖沖,路子儀有些不敢上前,路子言反倒是接了杯溫水,一臉擔憂地上前了。
“爺爺,喝口水,别氣壞了身子。”路子言溫和地說道。
看着孫子如此關心自己,路鵬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弱了些。
“謝謝,言言,去玩吧,爺爺會注意自己地身體的。”路鵬和藹的說道。
但轉頭路鵬就自顧自地走到電話邊上,電話一撥通就開始怒罵:“老幺,我告訴你,你老婆自己管不好就滾蛋,吃我的住我的怕不是賴上了不成,你兩個哥好歹都自己買房出去住,你算個什麼鳥?你哥這些年都不知道給你賠了多少錢,當我死了不成?我告訴你,今後你要是敢再來這麼一下,我不介意把你一家子都趕出去。”
“這些年你老子的治病錢都是你哥出的,你出過半分嗎?你爹我住院你來看過嗎?”
聽到爺爺這麼說,路子言就知道是在罵小叔。
路子言心中冷笑,這會知道罵,之前他爸給小叔交了那麼多錢,可沒見爺爺這麼罵小叔。
前世在路永華被辭退後,小叔向自己家裡借的錢可是分毫沒還,更别提在鄉下老家占着自家宅基地建房。
路子言永遠不能理解父親對親情的執着,如果說是對親兄弟,路子言還能勉強說理解,但在面對堂兄弟也是如此,這讓路子言很不明白。
爺爺路鵬相對而言偏心程度可能會弱些,但奶奶的偏心卻遠比爺爺嚴重。
前世因為小叔一家占了爺爺奶奶原本住着的小樓,路永華便出錢給父母重新蓋了棟二層小樓,專門給父母住。
結果沒住多久,在爺爺行動不便利的時候小嬸竟然私自把爺爺奶奶小樓裡的坐便換成蹲便,美其名曰節約水。
而這棟小樓,在爺爺最後去世前囑托過是留給路永華的,沒料奶奶去世前都沒有将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反而選擇将這棟小樓交給小叔一家。
當路子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父親已經去世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爺爺的狀态都有些消沉,但在路子言的監督下,還是認真地吃藥進食。
也許這麼說會有些冷血,但在路子言心中相處較少的爺爺奶奶在路子言心中的地位遠不是父母或者他的兄弟姐妹可比的。
但為了自己的父母,他會盡可能的去照顧爺爺奶奶。
同時不同于在鄉下兩個老人獨居,住在陵川路家四個小孩吵吵鬧鬧反而更有人氣些。
晚上,爺爺突然把父母叫進房間,路子言不由有些好奇,不被允許進房間的路子言隻能是偷偷趴在門口偷聽。
但也許是這門的隔音質量太好,或者是因為裡面的人談論的聲音太小,路子言壓根沒能聽到什麼,隻能是無功而返。
但在幾天後,路子言就知道了是什麼事情,分家。
這讓路子言感到很驚訝,要知道前世知道奶奶過世,家裡才真正分家。
路永和、路永兵兄弟倆帶着妻子再次從沙市趕來陵川。
當天路鵬還專程讓路永華請來了一名律師。
路鵬坐在客廳沙發上,渾濁的眼睛望着自己的三個兒子和三個兒媳,緩緩開口:“我也不說别的,今天就解決一個事,分家。”
聽到這個消息的在場三對夫妻臉色各異。
“我和你們媽這些年攢下的也不過三倆棗,但我如今也人老了不中用了分一分,面的總有人虎視眈眈。”這句話說着,眼神還不由向小兒媳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