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亭洗好澡出來時,秦翡雁剛好看完所有熱搜。
比她預想中的好很多。
尤其是陸遠亭,他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林關君的粉絲在網上罵他,被告的營銷号估計在心裡罵他。
“陸遠亭。”
秦翡雁回過頭正想誇他這件事做得還行,就看見他把浴巾系在腰間,頭發也沒有好好吹幹,濕哒哒的,有水珠劃過他的肩膀,到腹肌,然後沒入浴巾裡。
秦翡雁立刻把腦袋埋進枕頭裡。
“你幹什麼!沒穿衣服就出來幹嘛!”
為了忘掉剛剛那一幕,她在心裡默念二十四字真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我忘記拿睡衣了。”陸遠亭給了解釋。
“那你不能穿剛剛那身銀色的嗎?那身不是和睡衣差不多嘛!”秦翡雁的聲音因為被捂住有些悶悶的,聽起來沒有平常那麼兇。
“油煙味太重。”陸遠亭好像走近了一些,秦翡雁腦子裡突然就又彈出剛剛的畫面,“穿它又會染上味道,那就白洗了。”
“那你趕緊穿好衣服,磨蹭什麼!穿好了叫我。”秦翡雁像個鴕鳥,恨不得整個人都能埋進枕頭裡。
陸遠亭低頭,看了眼并不比年輕時差多少的肌肉,慢騰騰地翻出衣服,又把睡衣丢到床沿。
秦翡雁聽到動靜:“好了?”
她微微擡起頭,就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還沒穿,剛解開。”
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的人又重重地砸了下去。
他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
秦翡雁惱羞成怒地催促他:“你快點!你是烏龜嗎?快點!”
再磨蹭下去,恐怕她就真要沒耐心了。
陸遠亭垂着眼看她,她僵硬着身體,動都不動地趴在他的那邊,亮眼的黃色睡衣。
“秦翡雁。”陸遠亭叫她名字。
這是秦翡雁規定的,不允許他再叫她老婆或者别的亂七八糟的。
不過他多數喊她時,還是會略過稱呼。
普普通通的名字由他喊出來就有點别扭,秦翡雁這個時候突然有點懂女兒在車上對她說的話了。
她兇巴巴:“幹嘛?”
“隻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趴着的是我的枕頭。”
秦翡雁直接炸了毛,整個人從床上彈跳起來,以平時絕不可能會有的速度,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狗男人!他肯定早就發現了,偏偏等她趴了好幾分鐘才提醒她!
本來還想誇他做的好的心思完全沒了,做得好?狗屁!
陸遠亭看着她矯健的身姿,唇角不自覺翹起。
另一半的床微微凹陷。
陸遠亭身下被她弄皺的地方,比其他地方溫暖多了,還夾雜着青柚的清香,頭發他隻是簡單地擦了一下,沒辦法直接躺在枕頭上。
“剛剛叫我幹什麼?”
秦翡雁又背對着他,她拿出手機,惡狠狠地戳來戳去:“我沒叫你。”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熱氣。
“嗯?在看熱搜?”陸遠亭絲毫不自覺地湊近,“很多人在罵我。”
感受到脖頸處溫熱的呼吸,秦翡雁正要讓他滾遠點,就聽到他念出了她剛剛發的評論。
“陰險狡詐的資本家,肯定是他強迫了劉導,威脅了節目組,我相信曜曜是無辜的,爸爸的行為和孩子無關。”他的語氣太過平淡,以至于秦翡雁難得有點心虛。
然後就聽他補充道:“你也在罵我。”
秦翡雁厚着臉皮狡辯着:“我隻是在幫曜曜轉移火力,而且,你又不混娛樂圈,被罵兩句怎麼了?”
她越說越理直氣壯:“要不是你不好好上班,非要來參加綜藝,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好不好?說到底,還是怪你。”
陸遠亭已經撤到了他的那邊,與秦翡雁保持一段安全距離,他安靜聽着,沒有說他為什麼會沖動地跑去參加綜藝。
等到秦翡雁說累了,他才和她說節目組那邊商讨出的最終結果。
“以後的錄制我不會出現了。”
王助理巴不得他早點回去上班,這些天他跟在副總身邊做了兩天事就覺得心累了,天天應酬,關鍵是應酬也應酬不出來錢,兩天了也沒見他談成一個合作。
幸虧他還是陸遠亭手下的人,今天他就以陸總這邊有事,婉拒了副總的邀請。
再喝,他就要進醫院了。
因此,當劉文海提出,陸總可能沒辦法繼續出席接下來的錄制時,他裝模作樣地挽救了一下,就和陸遠亭彙報:“劉導很強勢,說沒辦法再讓您出鏡了,要不要繼續加投資?”
果不其然,陸總說不用了。
秦翡雁終于肯正眼看他,有些詫異:“不出現?你被踢出節目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