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雁往旁邊看了眼,誇張地笑了笑,正要說旁邊沒人時,某個不自覺的男人先她一步開口。
“是爸爸。”男人甚至往她這邊貼得更近,和她擠在小小的屏幕裡,招了招手。
陸沁曜瞪大眼睛,嘴巴驚訝地張成一個小“O”。
她揉了揉眼睛,确認另外半張臉是她爸爸後:“爸爸媽媽和好了嗎?”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爸爸那麼有效率嗎?
她被陳虹接走的時候,還有些擔心獨處的父母會吵架,結果她走了之後,好像比她在的時候進展更快?
畢竟昨晚陸遠亭還隻能坐在沙發上休息,今晚就爬上了……額,能睡床了。
秦翡雁在視頻裡依舊是笑着的,胡說八道着:“爸爸媽媽本來就沒什麼矛盾啊,隻是太久沒見,有些陌生。”
陸遠亭悶哼一聲。
陸沁曜:……?嗯?這個聲音?
她是不是又多餘了?
秦翡雁收回用力的兩個手指頭,她剛剛沒忍住,隔着睡衣擰了擰他腰間的肉。
結果狗男人竟然敢哼出聲!
陸沁曜眼珠亂轉,不敢再看對面的父母,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嗷嗷,那就好。陳姐叫我了,爸爸媽媽晚安。”
沒等父母回應,陸沁曜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秦翡雁臉黑了,她用腳踹了踹男人:“别靠我那麼近。”
她在女兒面前丢大啦!
陸遠亭心情也不美妙,他擡眼問她:“和女兒打電話為什麼不叫我?不是說要在女兒面前才有必要演戲嗎?”
秦翡雁理直氣壯:“我打電話的時候你還在外面呢,難道要我扯着嗓子喊你嗎?”
她雙手又推了推他的肩膀,趕人:“去那邊去,我和你說,這張床一人一半,這就是分界線,你不許越界!”
秦翡雁站起來,腳尖點了點中間,然後又踹了踹他越線的膝蓋。
一時不察,被他抓住了作亂的腳。
陸遠亭捏着她綿軟的腳心,隻覺得滑。
秦翡雁的腳很有肉感,平時她又不愛曬太陽,心情好了甚至會去保養她的腳,所以她的腳白白胖胖,格外讨喜。
相比之下,陸遠亭的手就有些粗糙,尤其是他平時愛打球,手心有着薄薄的繭,粗硬的繭正好握在她的腳心處。
秦翡雁腳心格外敏感,當下便不客氣地往下踩,因為癢又使不上勁,實在不舒服,她立刻道:“快松開,我不踹你了,你趕緊退到你的地盤。”
陸遠亭松開手,他抓住她的腳,确實隻是為了不讓她亂踹。
她踹的當然不痛,但比疼痛更難熬。
見他老老實實地退到另一邊,秦翡雁忙一屁股坐下,翹起她被抓住的腳,仔細打量着,控訴道:“都被你抓紅了!”
陸遠亭撩起睡衣下擺,指着秦翡雁剛剛掐過的地方:“這才叫紅。”
秦翡雁掃了一眼,氣勢弱了一半,她不說話,直接鑽進被窩裡,背過身不想看見他。
兩個人各蓋各的被子。
秦翡雁的被子是清新的碎花,基調是淡黃色,枕套也是同色系。
而陸遠亭的床具是極為冷淡的淺灰色,在隔壁亮眼的襯托下,更為黯淡。
而身着黑藍色睡衣的男人很好地融入到淺灰色裡,關掉所有燈,他和他的東西徹底和夜色混在一起。
秦翡雁沒睡着。
她平時習慣往另一邊側着睡,剛剛劃線的時候,随口一說,完全沒考慮到自己的睡眠偏好。
她渾身僵硬着,仔細聽着背後男人清淺的呼吸聲逐漸趨于穩定。
秦翡雁雙手抓着被角,輕輕擡起腰身,緩慢地轉向。
平躺成功。
她睜着眼睛,繼續扭動着身體,最後把頭轉過來。
太黑了,她什麼也看不見。
終于找到自己最舒服的睡姿了,她閉上眼,安心地入睡。
自始至終面朝着她的陸遠亭,等了很久,終于等到她熟睡。
他很有技巧地輕輕一攬。
秦翡雁有抱着東西睡覺的習慣,在陸遠亭沒入侵她的生活時,她是抱着一個長條形狀的黃色海綿寶寶入睡的。
錄制綜藝的時候,她沒辦法帶着“有損她偉大母親形象”的抱枕,隻能多帶了一床被子抱着。
而陸遠亭也知道她的習慣。
幾乎是他一伸手,熟睡中的秦翡雁就自覺順着那個支點爬了上來,她熟門熟路地把腿翹到他身上,手臂也不斷地攀上來,完完全全把他當抱枕抱住。
他輕歎一聲氣,下巴抵住她的頭,安心地閉上眼睛。
早上,秦翡雁醒過來時,還又把腿往上翹了翹。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
秦翡雁腦子轉的很快,感受了一下自己八爪魚似的架勢,心虛地打了個滾,退回自己的地盤,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幾乎是她一離開,陸遠亭便坐起身,他靜悄悄地下床,直到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秦翡雁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