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戎内心尖叫,不敢宣之于口,被主君聽見,他恐怕得跪到雙腿盡廢。
看在雲漉給他藥的份上,是他主君心尖上的人,未來夫人。受着罷...
湘戎扯出一抹笑,露出的白牙襯得臉更黑了,對雲漉示意他沒事。
湘戎可憐的模樣,引起雲漉對霍擎北不滿,何事需要罰的這般重,雙膝跪久了容易落下病根。
雲漉直起身子,叉腰道:“我幫你去問霍擎北!”
“别!!!”
湘戎面露驚懼,像極了他的死期。
小祖宗诶,哪敢請您這尊佛求情啊,主君他若知道雲姑娘憐惜他,他這條命非死不可!
雲漉理解地點點頭,跟着這樣的主子,他也要瘋了。
“好罷,我不說。你若是疼了,來找我拿藥。”
“謝夫人!”
湘戎突如其來一聲吼,駭得雲漉腳步後退,幸而被丫環扶穩,險些摔一跤。
大的小的都不正常。
雲漉搖頭。
——
又過了幾日,霍擎北以身體不适哄騙雲漉貼身照顧。
起初雲漉以為他說甚瘋話,卻相安無事,除了不許她離開他的視線。
眼見他身體逐漸恢複,冷臉也被雲漉養出血色。
雲漉惦念周娘子那,她估摸着霍擎北又要忙知府的事。
夜晚吹滅燭火後。
霍擎北不安分的手爬上雲漉嬌軟的身子,雲漉不許他行房,可沒說不許親親摸摸抱抱捏捏。
雲漉今晚有心事,她握住在她身上放肆的大手,嬌柔道:“夫君,我有話說。”
霍擎北這幾日都是威逼利誘她,才能聽到一聲低喃的夫君,方才還是頭一遭雲漉主動喚他。
霍擎北猛地捧過她後勺,舌根推滿她唇内,不僅奪去她的氣息,似是生吞她般激烈。
雲漉難得不掙紮,任憑他打家劫舍般的奪取。
片刻,霍擎北松開雲漉,她氣喘籲籲,暗夜下的臉紅成蘋果。
“夫人,你想說甚?”
雲漉平穩了氣息,聲音不由地嬌糯,“你明日是不是要去府上?”
霍擎北猜她要說的,沉悶應“嗯。”
“那我明日繼續去師父那學醫了!你的身體剛好些,可還需要調養,我們尋個時間,再讓師父給你把把脈。”
霍擎北心下不爽,但現下還不能駁斥他的小姑娘。
“好。”
雲漉主動印上一吻,“睡吧,夫君。”
霍擎北撈過她在懷裡,沒想到霍擎北答應得如此利落,雲漉放心睡去。
然而,霍擎北卻反複咀嚼賀亦行這個名字。
在他這,無竹馬一詞,隻有死馬。
黑夜中,一頭野獸目露精光。
——
翌日午時。
知府議事廳,霍擎北與各大商戶議事完畢魚貫而出。
“潘掌櫃、胡掌櫃還請留步。”湘戎喊道。
潘鴻和胡民相視一眼,轉頭前換上谄媚的笑容。
二人朝堂上一齊拱手,潘鴻立即拍馬道:“霍大人,真乃并州百姓的青天大老爺啊,如此短的時間将渾濁污水清明至此,小人着實欽佩。”
霍擎北鳳眸微眯,對其不語。
空氣瞬間冷滞,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木椅。
潘鴻知曉霍擎北之意。
煩躁的思緒翻來滾去,庹金康未死,眼看到嘴的肥肉沒了。還要被他拖下水處置山匪一事。
此事,霍擎北獨獨喊了他們三個。
便是他知道了,山匪是他們三個引來的,那他手中不知還有多少消息,多少證據。
區區知府也就罷了,将來坐上高公確之位的人,要麼讓他死在并州,要麼與他聯盟。
必須兩手都準備着。
潘鴻看了眼同樣鬼心思的胡民,二人一同跪拜,胡民虔誠道:“霍大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小的一定辦到。事關商市,小的們自然不敢輕看。”
與醉歡閣色心大發之态,相去甚遠。
“幾日?”
“開市前的一個月。大人,這是小的們盡最大力所能及了,山匪衆多,來路不明,要想鏟除,的确需要些時日。”
“既如此,貨物隻能繞路運,小商戶們承擔不起運送費用,還請并州三大富戶,潘掌櫃、胡掌櫃、庹掌櫃先承擔些,将來再還,如何?”
将來還有的還嗎??山匪一走,他們拿什麼要挾小商戶!!霍擎北政勣有了,屆時拍拍屁股回到梁京,美美升官。
哪兒還有他們的事情啊!
潘鴻一咬牙,撕出假笑,“那大人,您看何時鏟除最為合适?”
“十日。”
二人瞪大眼睛,這說的是人話??
完了完了,潘鴻被庹金康的頭風之症所染,否則他為何雙腿發軟,耳邊嗡鳴。
霍擎北以為人人都是他啊!十日便能扭轉乾坤!
“本官相信并州三大富賈不是為富不仁之人,好了,本官還有事忙,不送。”
霍擎北昂然起身,闊步離去。
剩下兩個奸.商咬牙切齒。
湘戎拐着瘸腿跟在身後禀報,“主君,雲夫人出門了。”
霍擎北瞥向他跪傷的髌膝,冷道:“府吏有哪些身體不适,久未愈的病患,一道喚來,去女醫館。”
湘戎應是。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堂外,心道:“主君這是沖夫人還是沖那個竹馬啊?不過怎麼還像沖着周娘子呢?太好了!終于不是他一人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