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沒見過這種陣仗,但是實話說,她很愛看,并且願意一直看。
好奇的同時還伴有一種撕扯感,讓她跟着一起揪心。
但沒有辦法,齊譽是她們的朋友,她得救齊譽出那水深火熱之中。
反正,至少看齊譽的表情,他應當是希望她們能出來救他的。
但願她沒猜錯。
“姜夏小姐。”李長樂的聲音有些沒底氣,“我們不帶上你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你們做的事,大概不能讓我知道。”姜夏暫時放開了有些可憐并且不知所措的齊譽,轉過身來,無所謂地問着。
“和我們姜家有關嗎?”
倒是不知道她會問的如此直白,李長樂一時間卡了殼。
是有關,她也不能直接說啊。
“沒關系,我不介意。”
姜夏似乎失了逗弄齊譽的興緻,朝着姜姒伸出了手。姜姒很自然的将之前她坐過的軟墊遞給了她,姜夏扯了下裙擺坐到了一旁。
“你們忙你們的,不用介意我,就算你們把姜家連鍋端了,也與我無關。”
一旁的姜姒沒什麼反應,她知道姜夏的處境。如此強烈的毀滅心理,對于姜夏來說,挺正常的。
但李長樂不知道詳情,她随手拉過了一張椅子,覺得有必要和她們姐妹好好談談。
青痕将店門從裡面鎖上,接下來的話,不能讓别人知道。
而後,他便和蔣逸守在了門邊。其餘人圍着桌子,坐了一圈。
齊譽是最先開口的,畢竟姜夏是他招惹上的,長樂她們也是他主動帶來的。無論如何,這次的行程不論發生什麼,都該由他負責。
他頹廢地搖了搖頭,不禁想着:還是以前什麼也不管的日子過得舒坦啊。
“我們的要做的事情,至少現在看,還與姜家無關。不論你是怎麼想的,我都不能為他們添麻煩。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可以退出群體,專程同你一起。”
齊譽可以犧牲自己,去陪姜夏。而且,這對他來說不算是太大的折磨,頂多良心上過不去。
“可以。”姜夏答應的很随便,反正她的目的,隻是要同齊譽在一起。他幹嘛,要去哪兒都無所謂。
但這對李長樂的小隊伍來說,并不是個好消息。
少了齊譽,就少了個智囊。岷江的水深得很,樂延從未來過岷江,大多數的時候,都靠着書中描寫去補足未知的部分,很容易陷入空想的狀态。
齊譽則是相反,他顯然是個實打實的體驗派。對事情的見解和看法,在很多時候,會比徐樂延更現實、也更高效一些。
反正,對于他們這個小團體來說,齊譽和徐樂延是互補的。
但是現在要為姜夏,自斷一條手臂,顯然并不劃算。
徐樂延就是這麼想的,對于齊譽的建議,他也并不贊同。
“既然今日不适合行動,我覺得,大家先彼此了解一番,建立基本的信任,對之後的行動會更有利。”他看向一直盯着齊譽的姜夏,有些發愁。
“我們很感謝姜夏小姐幫助我們入城,但您執意要跟,對我們來說,确實是個很大的負擔,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齊譽跟你走。因此,最好在今日商讨出一個對我們彼此都有利的結果。否則,我們可以立即出城,自己想辦法完成我們的任務。”
徐樂延的話說得有些重,往常他并不是這樣的人。
宋延年側頭看了看好像有些生氣的徐樂延,拿捏不太準樂延的點,但姜夏跟着他們,确實很麻煩。
“沒了我做保,不論之後你們用何種方式進入岷江,都會寸步難行。你們真的想清楚了?”
姜夏吹了吹淡粉色的指甲,對徐樂延話中若有若無的威脅毫不在意。
她又不傻,當然猜得到這一群人在此時進岷江,為了些什麼。但她又不在乎,她隻是想跟着齊譽而已。
徐樂延想說些什麼,但是被一旁的李長樂拉了一下,徐樂延便閉了口。
李長樂一直在一旁觀察,她覺得,這幾個人好像都陷入到了某種誤區裡。
包括這個叫姜夏的姑娘。
李長樂身體朝前,雙手交疊搭在桌上,盡量離姜夏近了一些,認真地問道:
“姜夏姑娘,我們的立場不同,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但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姜夏挑了挑眉,她對李長樂是存了一定的敵意的。畢竟她能一直在齊譽身邊,誰知道她對齊譽有沒有别的心思?
但她對李長樂的問題也很好奇,她已經把話說開了,還能有什麼好問的?
“說說看。”姜夏的眼睛很大,眼角有些下垂,看起來很是無辜。
即使剛剛,她在威脅李長樂她們的時候,她看上去也很無辜,倒像是被李長樂她們欺負了一般。
“你真的喜歡齊譽嗎?”
“當然!”姜夏立刻回答道,而且有些生氣,她當她會問出什麼東西,這麼明顯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必要在此刻問?
她看向齊譽的眼神有些心疼,齊譽的身邊竟隻有這樣的女子,真是可惜。
“你喜歡他什麼啊?還有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姜夏雖然不大喜歡李長樂,但要是讓她談齊譽,她還是很有興趣的。
“他什麼我都喜歡。”
一旁的齊譽被姜夏的直白弄得有些臉紅,他垂下頭,盡量讓自己隐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