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早日繡完便能早日給他,明日還有明日的事要做。”
茯苓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随她去了。
以前聽宮中的嬷嬷說過,我們北齊的女子若送夫君一套親手做的衣服、鞋子和荷包,一針一線皆是愛意,這份感情便能受天地庇佑,恩恩愛愛一輩子,她原是不信這些的。
上天如她所願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她很歡喜。在得知嫁給澤哥哥的那一刻起,她想和他和和美美過一輩子,她便也開始信起了那套說法,學起了針線活,等來日,她也想送澤哥哥一套親手做的針線,為他縫制冬裝夏袍。如今,她便從最簡單的做起,繡荷包。
嬷嬷還說了,女子若能燒的一手好飯菜也能抓住夫君的心。
從明日起,她也要開始學,待她學得夫妻的相處之道,為人妻應有的本事,她也便能抓住澤哥哥的心了。
和和美美一輩子。想到這,她的嘴角彎彎,露出幸福的神色。
屋外的雨依舊下個不停,淅瀝雨聲伴着腳步聲越來越明顯。随着房門被推開,女子娴靜且認真的模樣映入眼簾。
她,這是在等她?
那輕微的關門聲和腳步聲一貫是那丫頭的風格,進進出出的,生怕她有其他需求。“茯苓,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去睡吧。”
本就寂靜的房間更是毫無回應。
寒淩瑤納悶,擡眼望去,慕容澤一身黑衣,面如冠玉,一張臉叫細密的光映照得如同白瓷一般,此刻正居高臨下的地俯視着她。“殿下,你來了,怎未見下人來禀?”
“夜已深沉,怕擾了公主睡眠,公主怎還未安寝?”他的聲音很是溫和,那雙黑眸卻饒有興緻的望着她手中的刺繡。
“我在等你。”她仰着頭的時候脖頸更顯得修長瘦弱,再往上看去是一張豔麗的紅唇,眼神若流動的春水。
見他盯着自己手中的刺繡,她趕忙藏在身後,“你不要看。我知道自己繡的很醜。假以時日,我會學好的。”
那繡的确實是歪歪扭扭,一看就知剛學不久,但她那認真的模樣不免讓人想逗上一逗,“堂堂王妃,一國公主,何苦費這個功夫學這個?若是想要什麼讓下人花些銀兩去買便是,再金貴再上好的繡品都能呈于公主面前,難不成本王還會虧待公主不成?”
“那意義是不一樣的。殿下難道不希望我能多一種手藝,同别人家的妻子一樣能為夫君縫制衣袍嗎?”買來的東西又何來心意,上蒼又怎會保佑我們的感情?寒淩瑤内心默念道,她存的這番心思還不想讓澤哥哥知道。
她的言論讓她微微一驚,她這是代入了妻子的角色。這番的認真竟是想為她縫制衣袍。
“随你,公主開心便好。以後到時辰了公主可自去休息,不必等本王。本王政務繁忙,時辰不定。今晚本王若是不來,你便一直等下去嗎?”
那答案不言而喻,但此刻她卻有些羞于說出口,轉了話題,“答應了要幫殿下上藥,自然要等殿下來。”
說完,便收起了手中的針線。起身去旁邊的櫃子裡拿出醫藥箱和早已準備好的藥膏放置一旁。從容走到慕容澤身側,“我先幫殿下褪去外袍,再上藥。”
話剛說完,腰上被一隻大手攬住,寒淩瑤隻覺的腰間一緊便被攬進了慕容澤的懷中,嗓音低沉,“你倒是認真。但公主似乎沒理解本王的意思,本王要的是你。”
發于身體本能的自衛,讓她來不及思索奮力的推開。
推拉之間扯動身後的傷,肌肉的收縮讓慕容澤感到後背一痛。輕易的便松開禁锢寒淩瑤的手臂,眉頭微微一皺。
見他吃痛的模樣,寒淩瑤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定是扯得他傷口疼痛,再也顧不上其他,忙上前扶住他,有些自責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知道你有傷在身還用這麼大力氣推你。我扶你到床邊坐下,我幫你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
說着,又看向慕容澤小聲說道,“我知道我們是夫妻,我并不排斥,但你能不能等到你身上的傷好再做那事。”說到後面,寒淩瑤的小臉越發的通紅,跟個紅蘋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