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花樓坐落在京都最繁華的地段,哪怕是在白日裡也是歌舞不斷,一年到頭,樓中總是高朋滿座,能在這裡謀生的女子自然也是經過千挑萬選的,要麼樣貌不俗,要麼才藝過人,或歌或舞、或詩詞歌賦、或琴棋書畫,若沒有吸引男人的手段,又怎能在這百花争豔之地立得住腳。
一看到是那二位主,樓主花飛月眉開眼笑,這是财神爺又關顧了。不用他們出聲便安排道,“你們帶兩位爺去三樓雅室。去把萍兒、落雁喊來。”說完,又尴尬的朝慕容澤賠笑道,“王爺,不知您今日會來,您也看到了,紫玉還在台上彈琴,待她一結束,我立馬讓她來服侍你。”
這京都中誰人不知榮王昨日剛迎娶北齊公主,嬌妻在側,這段時日又怎會來此地尋歡,樓中與紫玉交情好的不少女子還在為紫雲鳴不平,榮王霸着紫玉多年,又遲遲不為她贖身給個名分,女子紅顔易逝,到時候到了人老珠黃的時候她就更不可能尋得一個好去處。
慕容澤一個眼神掃射,似是對她的做法感到很不滿,厲聲問道,“什麼時候又讓她上台了?”
花飛月趕忙解釋道,“王爺,這可不是老身安排的,是紫玉自己要求的。”
見她如此說,慕容澤便不再說什麼,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換了一副口吻道,“花媽媽安排便是。”
一旁的成亦插上一句,“花媽媽莫要忘了把新來的絕色姑娘喚來。”
這樓裡的姑娘換得勤,一來就來了個三五人,不知哪位又被他瞧上了,花飛月疑惑道,“小侯爺指的是?”
“就前幾日剛進的,舞跳的最好的,身材也是最好的。”
不久後,雅室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名紅衣女子婷婷步入,膚白若雪,唇紅似櫻,柳眉彎彎如畫,整張臉有如精雕細琢般,一襲似火紅衣穿在她身上,豔而不俗,媚而不妖。慕容澤靜靜地觀察着這個美麗的女子,見女子走路之時下巴微微擡高,眼中有一股子淩然的傲氣,在看到她時怔愣了一下,眸中有掩不住的複雜之色。
“沉魚見過公子!”女子雙手疊放于左腰,屈膝行禮,聲音如黃莺出谷般,很是動聽,語氣中卻充滿了傲然之氣。
“來來來,來見過我們的榮王殿下。”成亦招呼着她往慕容澤身邊去。
“這就是你說的新來絕色女子?”
成亦揚眉道,似在向慕容澤炫耀,“怎麼樣?這容顔是不是不輸你那紫玉。”
慕容澤未立馬給出評判,隻是端起桌前的酒杯飲了一口,緩緩說道,“美則美,若無内飾,隻是空瓶。”
成亦聽出了他的話外音,他是覺得此女子隻是空有外貌嗎?那就讓他再看看她的其他地方,于是從身上拿出一袋銀子重重的砸在桌上,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份量頗沉,“沉魚,你把你前幾日跳的霓裳舞再跳給我們榮王殿下看看。跳的好了,這一袋銀兩就歸你。”
女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銀兩,并沒有像其他女子一樣兩眼冒光,隻見她微微點頭道,“奴家就先謝過公子打賞。”說完,便翩翩起舞起來。
榮王府内,寒淩瑤帶着身邊丫鬟茯苓來到風漣雪的院中。她的庭院如那日在百草園看到那般,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又養護的極好,一片綠意盎然,給人一種蓬勃之向,讓人心情愉悅。
寒淩瑤一進屋便看到風漣雪手中捧着一本書,那娴靜的樣子讓人心生好感。“姐姐,妹妹來給你請安了。”
風漣雪聞言擡了擡眼眸,看清楚了來人,便合上手中的書放于一旁,語氣極柔,“妹妹莫要拿姐姐開玩笑,快過來坐。”
寒淩瑤笑了笑,小步走到風漣雪身側好奇問道,“是是是,姐姐你在看什麼書?”
“閑來無事,随手找來一本雜書翻閱。”
寒淩瑤難忍好奇,順着那本書所在的方向望去,隻見上面赫然寫着《水經》,這不是自然地理方面的典籍嗎,百草園初見隻知她同自己一樣對醫學感興趣,今日又見她研讀地理典籍,不免說道,“姐姐原來對山川湖泊也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