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石晨嘀咕道,“那小子不會是個騙子吧,拿瓶破藥糊弄我們,也就公子好心,還給他一百兩。”
“幫這個落難女子,就當積德了。”
“什麼?他是女子?公子如何看出的?”
“有哪個男子耳垂會留有耳洞?”慕容澤含糊其辭,她自己就是女扮男裝她能看不出來嗎?隻是沒講的太明顯,簡單挑了一處來說。
聽聞是個女子,自己又被她騙過了,石晨不放心的檢查那瓶傷藥,拆開瓶蓋聞了聞,鼻尖傳來的氣味令他有些熟悉,這才臉上一掃之前的不愉快,“公子,這氣味和王妃之前配的傷藥有些相似。”
若是王妃的藥,抵得上千兩白銀,區區百兩一點都不心疼,畢竟療效好,不是凡夫俗子配的出來的,主上的傷那就好的快了。
慕容澤接過傷藥也聞了聞,确實和小雪配給自己的藥一樣。一點都不意外,剛才在場上竟被她聞了出來,看來那名女子醫術确實不一般。
翠雲閣
雅間内,慕容澤簡單處理了胸前的傷口,塗抹上寒淩瑤給的傷藥,傷口的血止住了也舒服多了,靠在太師椅上假寐,在思索川城那邊情況到底如何了。
朱雀堂主雲娘子自揚州得知慕容澤身份後,對這個閣主是又敬又怕,絲毫不敢懈怠。原先對閣主還有些微詞,其他堂主都各駐一國,青龍在北齊,玄武在東秦,南楚已有白虎,可僅派她在小小揚州運營,這是對她能力的不信任。可經過揚州貪墨案後,她已經見識到閣主的手段,閣主心思不是她能猜測的,她僅需做好閣主交待之事即可。所以,當慕容澤派她棄了揚州的運營前往北疆這座邊陲之地,她便老老實實去做,絲毫不敢有怨言。
如今,慕容澤又親臨北疆,說明北疆也即将要發生大事。當下,她小心翼翼的向慕容澤彙報北疆之事。“北疆的王家根深葉茂,而王家核心人物是王叙霄和王明安,一個有權,一個有财。這叔侄二人關系甚好,把王家變成這北疆第一世家,成為這邊的土霸主。任何想在北疆分一杯羹的人,必須通過王家。”
“叔侄二人撐起一個王家?”
“是的,王叙霄自幼父母雙亡,寄在王明安名下,與王明安女兒一同長大,二人關系甚好,如同親兄妹。王明安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這小輩二人也是争氣,一個當了大将軍,一個才貌雙全。”雲娘子看了一眼慕容澤,又小心說道,“這王明安女兒就是今日與主上比試的女子。”
果然,如今日所見所聞,北疆是王家的天下。
慕容澤又問道,“麒麟軍如何了?”
“也在北疆駐紮了,按照主上的要求在訓練了,沈小姐每月按時撥來軍饷,一切進展順利。”
“沒讓人發現吧?”
“沒有,在空曠的村落裡隐藏的很好。”
“很好,待這兩萬隊伍訓練好了,下一步就可以着手擴軍。”
“是。”
門外,石晨接過信件匆忙進來,雲娘子看清來人,喚了一句,“左護法。”
石晨也回應道,“朱雀堂主。”随即,看向太師椅上假寐的慕容澤,說道,“主上,川城那邊傳來消息,這幾日衆皇子和北齊都尚未找到公主下落。”
慕容澤睜開雙眼問道,“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那她是生是死?”
“還活着,飛鷹傳來書信一封,裡面寫有公主的下落。”說完,石晨恭敬的遞上書信給慕容澤。
慕容澤右手接過了書信,拿起來看了兩眼封面,卻似乎沒有拆開的打算,心下不知在盤算什麼。
片刻之後,又潇灑的朝石晨扔了過去,漫不經心的說道,“活着也有活着的好處,去把這封信送給瑞王,幫他一把。後續有北齊公主的消息,都第一時間傳給瑞王,不用來報。”
石晨疑惑問道,“主上為何要幫瑞王?”
慕容澤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噙笑,“本王記得北齊公主也是号稱北齊第一美人,你說權勢和美人都送到他面前,他會不會心動?”
第一時間讓慕容煊捷足先登,給他二人創造機會。她是瘋了,這不是她該做的事,可為了蕭楚陌,她竟就這麼做了。她就是想讓蕭楚陌看看,她想嫁的人在更好的選擇面前,會不會選她。
可慕容澤暗藏的這幅心思旁人又怎麼會猜得到,石晨順着答道,“這天下掉餡餅的好事怕是誰都拒絕不了。”
聽到這樣的答案,她心情頗佳,蕭楚陌隻要嫁不成慕容煊那她便還有機會,在這項決策上她并不後悔,語氣也便輕快起來,“如此甚好,過兩日啟程去川城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