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被刺目的陽光晃得眯了眯眼睛。
待一點點适應了眼前的光線,她這才再次睜開了眼睛。
“姑娘,你終于醒了!”
緊随其來的,是一道興奮的喊聲。
寒淩瑤擡眸,這才看到,一個穿着樸素的老人家正一臉欣喜的看着她。
眼前,赫然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床鋪、擺設、家具,看上去都很簡單。
我這是在哪兒?
冷不丁置身于這陌生的環境之中,冷不丁看到眼前陌生的老人家,寒淩瑤不禁眉頭微動。
她怎麼…… 會在這種地方。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老人家一臉關心的看着她,開口問道。
寒淩瑤動了動嘴唇,終于還是開口問道:“大娘,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剛剛從昏迷之中醒來的她,身體還很虛弱,聲音也很低。
眼見寒淩瑤能開口說話了,老人家總算是暗中松了一口氣。
“我們這裡啊,叫香河村。昨天,你倒在我們家門口,我和老頭子就把你擡了進來 。你身子還很虛弱,我熬了點粥,你趁熱快喝點吧。”
聽到老人家的話,寒淩瑤接過她遞來的粥,幾日未進食,此刻也是饑腸辘辘,便狼吞虎咽喝了起來,喝完粥後努力去回憶……
終是想起來了,和親路上遇刺,芍藥和茯苓下落不明,而她是一路狂奔來到此地。雖不知刺客是何人所派,殺她定是為了破壞兩國和平。她遇刺的事肯定會驚動兩國,父皇和南楚勢必都焦急在找她,她得盡早和他們聯系上。
對了,她身上的玉佩還在嗎?那個伴了她十來年的玉佩,與澤哥哥相認的信物她不能丢。她着急的往腰間摸去。
老人家見狀,忙問道,“姑娘,你是找這嗎?當時你從馬上摔落,這玉佩就落在了旁邊,老婦就代你先收起來了。”說着往枕頭下拿出那枚玉佩,遞了過去。
看着玉佩沒丢,寒淩瑤内心激動,如獲珍寶似的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用滿懷感激的目光看向老人家,“是的,謝謝。”
老人家淳樸的說道,“姑娘,不用這麼客氣,老婦既然碰上了,就不會袖手旁觀的。”
她隻知在川城遇刺,想必還未走出川城吧,她問道,“香河村是在川城的地界嗎?”
老人家搖了搖頭,“香河村在北疆城轄内。”
她竟走到了北疆,南楚的地界!她還不知那批黑衣人是否還在川城追殺她,她又該如何聯系上衛胥晔他們呢?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她都不得而知。
老人家看她眉頭緊鎖,又寬慰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獨自外出,若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可在老婦這先住下幾日。反正老婦家這也沒什麼外人,就老婦和老頭子兩個人。咳咳……”
行醫過年,一聽這聲音,再看大娘的氣色,便知不太對。“謝謝大娘。您身子是否有時會偶感不适,伴有咳嗽,夜間更甚……”
老人家眼前一亮,随即又歎了一口氣,“姑娘你怎麼知道?老毛病了,抓了不少藥也不見好。”
“大娘,我或許可以一試,幫你除了這個頑疾。”
老人家被這病困擾許久,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這時聽她這樣講,極度開心,“那老婦就在此謝過了。姑娘有什麼需要,盡管跟老婦說。這裡有一套幹淨的衣服,姑娘不嫌棄的話可先換上。”
寒淩瑤颔首,待老人家走過,起身梳洗了一番,看着清水中倒映出自己平凡的樣子,這才想起當時簡單的易容過,遮掩了原本容貌。正因為和親公主面紗下的容顔誰也看不出來,便在入南楚前和芍藥互換了身份,她好以侍女的身份方便行事,先探探南楚的三皇子是不是澤哥哥。卻未曾想,刺客前來刺殺自己,誤把芍藥當成她,對她狠下殺手,現下她們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