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在揚州納妾,邀四方官員前來祝賀,導緻揚州守備松懈,引來山賊。山賊殘暴,砍殺百姓,榮王與山賊打鬥中,不幸身亡。我等盡力誅殺山賊,幸不辱命,終替榮王報仇,守護揚州百姓安甯。山賊若全部在今夜陣亡,這便是實情。不然,我等可是要擔着保護王爺不力的罪責。”
聽着餘震的說辭,楊立扶了扶頭上的盔甲,發出命令,“殺,一個不留。”
場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接連倒下。餘震看着這府中人間煉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一切終歸要恢複平靜了。
過了半個時辰,厮殺聲終于停下。地上屍體遍布。
“餘大人,這下如你所願了。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揚州做的那些勾當,是王爺觸到了你的利益吧,你才下這般毒手。”
見一切塵歸塵,土歸土,餘震身心輕松,也不願遮掩。“楊督統,我也是逼不得已。而今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蹦跶不得。難不成楊督統願舍了這身榮華富貴,到聖上面前去告發我?”
隻見外面傳來一陣掌聲,走進幾人,為首的更是似笑非笑的說道,“餘大人,好一個逼不得已,真讓本王刮目相看。”
餘震看着慕容澤走來,眼珠瞪大,臉上盡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沒死?那人又是誰?”
細細看去,慕容澤身旁還站立着石晨,京城來的蕭陌等人。是啊,他大意了,慌亂中隻顧看慕容澤死了,卻忘了檢查屍體中并沒有石晨。他的貼身侍衛什麼時候不在場的他竟然不知道,明明看着他與山賊厮殺,什麼時候溜走的自己竟沒多去關注。
慕容澤笑道,“若不找個替身為本王而死,你又怎會相信啊?”
餘震轉頭看向楊立,“原來你一早也被他收買了?一個個都在陪我演戲,原來跳梁小醜竟是我自己。”
“不錯,王爺一早就部署得當,不然你真當我手下是酒囊飯袋,你能夠放進山賊來?”
一切明了,這榮王當真是心狠手辣、深不可測,為引自己入局,借自己的手引山賊進城來又屠殺了一衆山賊,也不惜無辜府兵性命,所圖所謀怕是闫軍。想到此,餘震身體發冷,面色蒼白。
慕容澤嘴角噙笑,聲音冷漠,“來人,給我拿下。明日拉往菜市口斬首示衆。”
“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就算有罪,也要聖上裁決。”餘震不死心的說道。
慕容澤右手用力捏住餘震的脖頸,陰森的說道,“是嗎?本王不能,那聖上禦賜的尚方寶劍呢?你犯那些罪時怎麼不想想你是朝廷命官,讓你多活一晚,不過是為了讓全揚州的老百姓知道你的罪責,不然本王不介意讓你血濺當場。”
慕容澤收回手掌,嫌棄的拍了拍,轉身欲走。
楊立立馬跟上,恭敬的說道,“殿下,今日這揚州府經過一場厮殺,血腥的很,尚需一段時日清掃。還請殿下移駕去下官府中下榻。下官的府邸離此處也不遠,外面已備好車馬。”
慕容澤看了看這天色,外面确實也不好再找個落腳地方,朝蕭楚陌看了一眼,便欣然同意了,“楊大人,帶路吧。”
“殿下,請。”
門前,早已備好了一輛不大不小普通的馬車。
夜色微涼,慕容澤看了眼馬車,内心在想這馬車還是讓蕭楚陌進去坐吧,自己騎馬就好。而後又想想有點不妥,蕭楚陌現在男裝打扮,自己作為王爺不坐馬車而去騎馬,反讓一個男子去坐馬車,外人還不知道怎麼想。
楊立不明就裡,還以為慕容澤嫌棄這馬車不夠豪華,連忙解釋道,“下官準備匆忙,還請殿下屈尊一下。”
“無妨。”
打定主意,自己率先上了馬車,立于車前,伸出右手,朝蕭楚陌說道,“你也上來。”
蕭楚陌沒想到慕容澤邀請自己也上馬車,呆愣了幾秒,并沒有動作。這馬車這麼小,月黑天高,在衆目睽睽下,孤男寡女共處這狹隘的空間,傳出去多不好,遂身體抗拒的搖了搖頭。
慕容澤似乎知她所想,“上來吧,蕭公子,本王有事與你商議。”
“蕭公子”三字咬的格外重。
蕭楚陌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男裝打扮,在外人看來并無不妥,遂也上了馬車。
“石晨,你來駕車。”慕容澤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