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希一愣,頓時樂了,衆人不禁都放松下來,笑着打趣起哄,恢複了剛剛快樂的氣氛,李若希望着于皓南擡腳就走的背影,有些堂皇和莫名其妙。
“于總,隋應東仍舊沒有消息,孫舜香和張吉惟都在醫院裡,”許子昕看到于皓南着手行刺準備,跟在身後說道,“目前能跟你出去的隻有中其志和南不悔,城北正在跟雇傭軍的大小跟班們喝酒……”
“不用,就我自己,”于皓南換上了夜行衣,将武器裝備佩戴身上,“孫舜香他們去醫院做什麼?”
“好像是說暗訪,跟方缇那邊彙合。”
“嗯,”于皓南将防滑的白繃帶一條條纏在手心裡,仰頭喝水,“還好他不在,不然又要叨叨李若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的,煩都煩死了。”
“再難聽的話李少将也聽過了,估計不會在意。”
“什麼?”于皓南轉過頭,疑惑地看着許子昕。
“你還不知道?孫參謀因為你中了槍,罵他怎麼不去死,他才從基地出去的。”
“豈有此理!”于皓南将手上礦泉水瓶啪的一聲扔到地上,摔得塑料瓶立刻裂開一個口子,向外汩汩流水。
“給我罰掉孫舜香三個月軍饷!”
“理由是……”
“侮辱、貶低戰士,涉嫌教唆自殺,罪加一等!”
他趁着夜色出發了,一個人也沒帶,隻是一路行色匆匆,心情很不好,想到李若希竟然吃下這種暗虧都一聲不吭,真是傻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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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們的水星鸢裡都藏着戰鬥機?”
聽命急忙返回的彭羽瓊,正在檢測腦部被開了瓢的水星鸢。
李若希繼續問道:“帶了多少,這是機密嗎?!”
“當然,”彭羽瓊指着上面空懸的水星鸢頭部,“密密麻麻的全是好貨。”
“那為什麼要隐瞞大夥兒?”
“主要是隐瞞厄軍,”彭羽瓊一樣樣檢查内部儀器,發現完好無損後,才松了口氣,“目前咱們還是以海戰為主,真正空戰的話咱們實力有限,不易于過早暴露最尖端的軍備,以免被别人看上。”
“怎麼辦,我今天無意露了一手,那雇傭軍首領賽爾達,好像對它很感興趣!”
彭羽瓊一邊收拾工具箱,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李若希。
那能怎麼辦,于皓南去辦呗,誰讓他娶了個傻老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那位姚少将,能打開水星鸢的頭,已經是出類拔萃了,還能組裝一個轟k6,簡直是人才啊。”
“他已經被他的頭兒教訓了,”李若希坐在地上,刨了刨頭發,“唉,又闖禍了。”
“也别這麼說,今天不是你打落的敵機最多嗎?”彭羽瓊道,“戰鬥時期,就得亮出真本事,才能被人看到。”
彭羽瓊竟然能安慰人,李若希驚訝地看着他:“你說話越來越像小楊了,很溫暖。”
“誰像那個呆瓜。”彭羽瓊皺了皺眉。
“對了,你們在敵軍航空局埋伏得怎麼樣?”
“别提了,進去以後發現我們跟厄斯的航空實力至少相差30年。”
“是水星時間的30年嗎?”
“厄斯時間。”
李若希啊了一聲,很是遺憾。
“我看了他們的飛行器後,感慨他們工程師的科技水平太高,就說了一句:好想要他們領袖的頭腦啊。結果你猜怎麼了?”
“怎麼了?”
“當天晚上,楊門光就把敵方首領的人頭拎給我了。”
李若希噗呲一聲笑了。
“他還以為他效仿于皓南,我會高興,殊不知我是想知道他們的科技原理,這好不容易混進去,想偷師一二,他倒好,直接給我殺了,我竊取個機密都竊不着……”
李若希默默地看着彭羽瓊的背影,發現他變得愛說話了,盡管都是對新兵王的各種吐槽,但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的潛伏生活,豐富多彩。
到了第二天天未亮,李若希蹲在于皓南門外,抱着頭,昏昏欲睡,他想問于皓南,賽爾達有沒有對轟k6感興趣,會不會想奪走,又知道于皓南必須跟賽爾達這雇傭軍首領“建交”,為的是給厄斯其他雇傭軍看,A軍是可以跟雇傭軍合作的,隻要矛頭一緻指向厄軍。
正滿臉愁苦地等着時,于皓南卻從外面回來了,手裡拎着一個黑色的口袋,看到李若希,微微一愣。
“你怎麼在這兒待着?”
“皓南,”李若希站起身來,“我,我不知道那個戰鬥機的重要性,我……”
他倏地睜大眼睛,看到于皓南手裡那口袋,正在往下滴血!
于皓南側身開了門,攬着李若希,進到了房間裡。
“把床單鋪桌上。”
李若希連忙去把那白色床單扯下來,鋪到桌子上。
“你轉過去。”
李若希回頭。
于皓南把袋子裡的東西倒扣在桌面上,一股血腥味瞬間撲來,李若希忍不住回頭,赫然發現:那是賽爾達的人頭!
他立刻縮起了肩膀。
于皓南抓起床單一角擦了擦賽爾達的臉,拍了各個角度的照片,發給了方缇,并把電話撥了過去。
“給他做個面具,盡快發給我。”
“我在吃飯!”方缇氣憤地吼道。
于皓南順手将電話挂了,将床單四角拎起來紮好,像扔垃圾似的準備扔出去。
李若希看到他肩上擦過去的彈痕與刀傷,以及後背防彈衣上打碎的彈孔。
“皓南!”他撲過去抱住了于皓南的腰,急切地道,“我錯了。”
“你沒錯。”于皓南木着臉,左手覆上他的手背。
“我真錯了!”
“你是我老婆,錯了也是沒錯。”于皓南偏過頭,吻了一下他的臉,踢開門去扔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