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叼着煙。
主管恢複了時間,繼續命令塞恩思前往下一層工作地點,對“老婦人”進行溝通工作。
“收到。”塞恩思說。
她沒有察覺到瞬間的時間停滞,隻知道自己剛走出收容室就收到了新工作。
塞恩思按了按額角,困惱地穿過走廊,推開門,來到被“孤獨”淹沒的“老婦人”面前。
“吱嘎——吱嘎——”
“老婦人”晃着搖椅,愁苦又怨憤地看向推門而入的塞恩思。
它的管理須知中這樣寫着:
當“老婦人”的收容單元内沒有員工時,每完成一個異想體的工作,“老婦人”的逆卡巴拉計數器都會立刻減少。
當“老婦人”的逆卡巴拉計數器歸零時,收容單元内會形成一團黑色物質——我們決定稱其為“孤獨”。
當“孤獨”堆積起來後,它會纏上進入收容單元的員工。
一旦“孤獨”纏上某個員工後,該員工将會動彈不得并持續受到白色的精神傷害,直到“孤獨”消失為止。
塞恩思扶着門,沉默忍受着“老婦人”的“孤獨”。
不遠處,兩名文職苦着臉,時刻準備為員工提供幫助,又畏懼着自己也染上“孤獨”。
“孤獨”眼鏡隻是主管最普通的收集要素之一,員工拿到飾品後就不會再來——“老婦人”危險等級偏低,能源産出較少,計數器歸零之後也不會出逃。
所以它總是如此孤獨……
塞恩思晃了晃頭,“孤獨”的黑霧從她眼前散開,隻留下精神層面的輕傷。
确認塞恩思不會因為異常的精神狀況而發瘋後,安保部的文職離開了。
培訓部的文職則深吸一口氣,哭喪着一張笑臉靠近了塞恩思,僵硬提起嘴角:“你好,工号Bata27向您服務……”
正午考驗即将到來,她想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比如電梯間。
但按照工作手冊上的要求,她必須撫慰剛剛熬過“孤獨”的員工,向塞恩思提供心理咨詢。
“沒關系,我很好。”塞恩思說。
孤獨的空洞感還彌漫在她的心頭,但她還是擠出一個充滿活力的笑容:“拍個照當工作記錄,快回去吧。”
Bata27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走廊處的監控探頭偏轉,注視着這處角落。
Bata27嘴角抽動,努力保持着得體的職業微笑:“您說笑了……”
主管注意到了某處監控的對焦變化,關注到了走廊上的塞恩思:“嗯?”
她又沒有瘋,為什麼要在走廊上閑逛?
安吉拉站在主管身後,代替主管向塞恩思下達了工作指令。
【請前往情報部二号收容室,對老婦人進行溝通工作。】
塞恩思得到命令,對Bata27擺擺手,轉身踏入“老婦人”的收容室:“回去吧。”
收容室内,以上了年紀的虛弱老人身份存在的異想體躺在搖椅上,終于說出了早在塞恩思第一次推開門時就想說出的話:“孩子,孩子,你想不想聽一則以前的故事?”
“老婦人”根本不需要塞恩思的回複,自顧自的在唯一的傾聽者面前哼唱起一曲詭異的古老童謠。
于是塞恩思站在收容室的門邊,想要透過那面小小的觀察窗觀察Bata27有沒有平安走遠。
但觀察窗隻是一面單向玻璃,塞恩思隻能看到一片空白。
“老婦人”不滿于聽衆的跑神,但還是為塞恩思遞來了一隻老花鏡,想要幫她看清玻璃外面的世界。
塞恩思收下了眼鏡,将其戴在眼前,坐回“老婦人”的搖椅旁,卻仍舊時不時看向門外。
正午的考驗或許降臨了,看不清畫面的小窗上映射着走廊上閃爍的紅燈。
其中或許有哭喊,但塞恩思聽不到。
收容單元的隔音效果很好,房間内隻有塞恩思自己的呼吸聲和搖椅的嘎吱聲。
【“老婦人”的的故事充滿了惡意,它們滲透到周圍人的内心當中,緻使他們進入難以忍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