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情人節。
五條悟合上手機,臉趴在桌子上,嘟囔道:“傑,硝子,我好無聊。”
“等今天過去,又會有一大波任務,悟,到時候你就會懷念現在的無聊了。”
夏油傑合上書本,歎了口氣:“畢竟到時候沒有得到巧克力的,沒有送出巧克力的,送了巧克力被拒絕的,沒有得到喜歡的人的巧克力……看似隻是青春期的戀愛煩惱,但還是會産生大量咒靈。”
“诶?無聊的煩惱,無聊的任務。”五條悟把臉翻了個面,看到了黑井葵空着的課桌,有氣無力地說道:“話說,是不是好幾天沒看到葵了?她不是變回來了嗎?怎麼反而比變成貓的時候蹤迹還要神秘?”
夏油傑翻書的動作一頓,家入硝子撐着腦袋說道:“葵請假了,有發郵件給我們,你沒看嗎?”
“請假?”
五條悟猛地坐直身體,從自己課桌裡拿出手機,從郵箱裡大量垃圾郵件裡翻找,終于找到了一封發件人為亂碼的郵件,裡面内容十分簡短。
【近期家裡有事,急需回家處理,如有急事,請發郵件到這個郵箱,我看到後會立馬回電。
黑井葵】
郵件口吻冰冷,看起來就是群發的,而且發件人也是一串注冊後自動生成的亂碼,怪不得會被郵箱判定為垃圾郵件。
五條悟的臉在桌面上打滾,黏黏糊糊地說道:“不公平,為什麼葵可以請假,我還要去處理青春期小鬼的煩惱。”
“按照年齡,悟也算青春期小鬼。”夏油傑習慣性地和五條悟擡杠後,又有些疑惑:“硝子,葵有說是什麼事嗎?很急的樣子。”
“完全,沒有。”
硝子看起來不太高興:“自顧自地消失,電話也打不通,不考慮别人的心情,笨蛋嗎?”
面對散發着黑氣的奶媽,夏油傑也不敢吱聲,他默默地拿出課本,正在此時,夜蛾正道推門進來走到講台上,沒有如往常一樣直接開始授課,而是目光犀利地環視一周後,皺着眉頭問道:“你們有誰能夠聯系上黑井嗎?”
夏油傑察覺到夜蛾老師的稱呼從“葵”變成了“黑井”,心下覺得不妙,他回答道:“夜蛾老師,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黑井葵,擅自離校,現在已确定失聯,不排除叛逃的可能性。”
夜蛾正道神色沉肅:“經高層讨論,給予黑井葵降級處分,如三個月内依然沒有回來,将視為叛逃,以詛咒師名義進行通緝。”
“開什麼玩笑!”
五條悟拍桌站了起來:“那家夥不是說家裡有急事了嗎?處理完就會回來!倒是這些爛橘子,急急忙忙把她定為叛逃,定為詛咒師,是心懷鬼胎才對!”
一向不怎麼和夜蛾老師唱反調的家入硝子臉色也不好看:“夜蛾老師,葵那個笨蛋,雖然有時候不太着調,但和其他人比,應該算是聽話的咒術師,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油傑安撫住自己的摯友,轉頭說道:“我相信夜蛾老師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說法。”
夏油傑用的是“說法”而非“解釋”,夜蛾正道明白自己學生的态度,他歎了口氣,看着自己的三個學生和空出來的課桌,說道:“你們真的了解黑井葵嗎?”
三個高中生沒有料到夜蛾正道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俱是一愣,五條悟摸着下巴說道:“雖然這家夥喜歡說謊,看起來沒什麼感情的樣子,但也不至于說不了解她吧。”
“黑井給你們發的信息,說是家中有急事需要處理,對嗎?”夜蛾正道沒有理會五條悟的話,繼續說道:“但是,她并沒有家人。”
夏油傑:“诶?”
“她從小在橫濱的撫育院長大,一直無人領養,年紀大了之後就自己單獨出來打工,直到發生了車站集體失憶事件,咒術界發現了她的才能,邀請她入學咒術高專。”
“這不可能,新年參拜的是時候,我和葵在淺草寺碰見了,她當時還是和她的監護人一起……”
夏油傑的話一頓,他想起來,當時黑井葵雖然打了一次電話,也聲稱自己監護人有事沒來,但是他從頭到尾也隻見到黑井葵一個人。
“因為黑井葵還沒有成年,她的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就是福利院的院長,我們在邀請入學時,就已經确定了這一點。”
夜蛾正道雙手撐在講桌上,沉聲道:“但是,以上,都是虛假的。”
“我們此次調取了所有記錄,黑井葵的身份證明是假的,福利院工作人員身上發現了屬于黑井葵的咒力殘穢,實際上,黑井葵所有的資料、證明以及過去,全都是謊言。”
“怎麼可能?”家入硝子不相信夜蛾正道所說的,她扯扯嘴角,但是夜蛾正道說道:“雖然确實讓人不敢相信,但是作為能夠改變人類認知的術式,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我們也不清楚。”
“希望,黑井能在三個月内回來吧,到那個時候,再弄清楚也不遲。”
夜蛾正道扔下重磅消息就走了,甚至連課也沒上,黑井葵這件事對他的也是不小的打擊,原本他有望升職高專校長,這個議題現在也被高層擱置,他還要回去忙着做調查和報告。
夜蛾正道走了,五條悟率先看向家入硝子:“硝子,還是聯系不上葵嗎?”
“一直都是已關機。”硝子合上手機,疲憊地撐着腦袋:“那個笨蛋,什麼都不說就跑了。”
夏油傑倒不覺得黑井葵說的都是謊話,誠如高層調查的那樣,黑井葵用術式僞造了自己的過往,但是她對同學所說的不一定真的是謊言。
“我們去葵的宿舍看一下吧,也許可以發現點什麼。”
五條悟一說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就露出了“看人渣”的眼神,夏油傑欲言又止:“悟,不要老想着去女生宿舍。”
硝子更為直接:“變态麼,你們兩個。”
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