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錄制終于結束。
五位成員和扮演了一晚上的所有喪屍群演一起站在鏡頭前,郁初和其他四位成員對着鏡頭招手,對未來的觀衆說下期見。
結束的時候郁初覺得如釋重負。
錄個團綜,命都錄掉半條。
郁初轉過身,對身後的群演鞠躬道謝。這群群演也夠辛苦,今晚跟着他們錄這麼久。
其中一個群演小跑着過來,手上拿着一本空白的本子和一支馬克筆。她跑到郁初身旁,詢問郁初可不可以給她一個簽名。
郁初說好,接過筆,低頭給她簽名。
簡羽陽勾住郁初的肩膀:“我們小春在喪屍裡人氣也這麼高。”
很多粉絲都會叫郁初小春,簡羽陽有時候也喜歡跟着粉絲一起這樣叫。
郁初給群演簽完名,把本子和筆還給對方,順着簡羽陽的話說:“之前在喪屍世界兼職當過幾年愛豆。”
袁向笛湊過來:“吃夜宵去嗎?”
在遊樂園跑了一整晚,體力消耗确實有點大。
郁初随口問道:“我們去吃什麼,公司食堂的雞胸肉沙拉?”
“不行,”秦筠立刻站出來反對,他太痛恨公司的雞胸肉了,“讓我吃那個東西和謀殺有什麼區别?”
公司食堂的雞胸肉柴得可以直接當柴火用,他每次吃它都感覺它在嘴裡打人。
減肥的時候吃确實很管用,因為難吃得沒有人想把它吃完。
想到難以下咽的沙拉,幾人都在搖頭。
“這個時間還開着的店不多,”郁初思考道,“不會又去吃烤肉吧?”
他們五個不是第一次被粉絲在烤肉店裡偶遇了,粉絲都在說想見到他們可以試試在烤肉店碰碰運氣。
再來兩次估計真能坐實烤肉男團這個名号。
袁向笛尴尬地笑了兩聲:“我正想說要不要去吃烤肉來着。”
“大家想吃烤肉嗎?”郁初問。
其他人都沒意見。郁初注意到他們聊這些的時候修斯一直沒說話,就在最後他問其他人想不想吃烤肉的時候點了點頭。
他專門問了修斯的想法:“修斯,你想吃别的嗎?”
修斯搖搖頭。
“那走吧,去吃烤肉。”
郁初他們在宿舍附近找了一家評價還不錯的烤肉店,他們走進店門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兩點,店裡隻有兩桌客人。
他們照例進了包間,迅速地點了菜。
服務生把喝的先端了上來。
郁初不喝汽水,所以要了瓶檸檬水。他擰開瓶蓋,慢慢地喝了一口。
“方哥說這季團綜有十二期,”袁向笛用筷子輕輕地敲着自己面前的空盤子,“不會每期都是這樣的吧。”
“應該不會吧。”郁初擰上檸檬水的瓶蓋,“偶爾這麼來一期挺有意思的,全部都這麼設計觀衆可能會審美疲勞的。”
郁初說的話可信度似乎就是比其他人要高,袁向笛放下自己的擔憂,打開了手邊的可樂。
等到服務生把東西上齊,簡羽陽說起了他們六月回歸的事情。
他們工作最多最忙的時候往往是每次的回歸期,回歸需要高曝光,高曝光需要大量行程。
上一次回歸他們三天飛了四個國家,人剛到美國沒一天就上飛機前往日本,眼睛一閉一睜,周圍的人從說hello到說こんにちは。
培根在烤盤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郁初握着夾子,把它翻過來。
“正規二,”秦筠伸出兩根手指,“都到正規二了。”
簡羽陽跟着感慨道:“出道六年了。”
袁向笛在那兒吃口蘑,嘴巴騰不出空說話,隻能點頭附和。
郁初也在想,出道第六年,這其實是個比較特别的時間點,還有一年,他們和公司的合約就到期了。
IC的藝人合約都是七年的,到期後公司那邊就會來和他們談續約的事項,續不續約看藝人本人的選擇,也有不續個人約、續團體約這種情況。
原本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郁初的情況和其他人不同,他要麼繼續留在IC,要麼徹底退圈不幹這行。
除了他自己和公司那邊的極少數人,沒有人知道他在出道前和IC額外簽了一份合同。
粉絲會因為公司給郁初的待遇讓他趕緊離開這個公司,可是粉絲不知道他其實沒有選擇去其它公司的機會。
郁初看那片培根差不多能吃了,正準備夾到自己的盤子裡,旁邊突然伸出一雙筷子,把他看了這麼久的培根夾走了。
他看向罪魁禍首,修斯心不在焉地把他的培根吃了。
修斯現在的狀态和郁初以前上數學課的時候很像,一眼就能看出來在走神。
郁初控訴他:“你吃了我的培根。”
培根上雖然沒有寫名字,但是郁初是親手把它從盤子裡夾出來再放到烤盤上的,期間還一直給它翻面,直到它熟到能吃。
這就是他的培根。
修斯這才回過神,發覺自己吃了郁初烤的那片培根。他剛剛在想事情,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裡,看到烤盤上有一片培根就随手夾過來了,沒想到是郁初的。
為了賠罪,修斯任勞任怨地當起了郁初的烤肉助理,直到郁初說:“可以了可以了,不用繼續給我烤了,你自己吃。”
埋頭吃了一陣,郁初覺得自己有點飽了。
他拿出手機,随手打開ins。
郁初的私人ins關注的用戶很雜亂,不過他不會關注愛豆同行。
粉絲的觀察力往往比他們想象的更細緻,被扒小号的愛豆也不是一個兩個。
如果有人找到他的私人賬号,發現他關注了其他愛豆,是同性還好,是異性就要傳绯聞了。他索性一刀切,全部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