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幫我弄點醒酒的。”
“好的。”白叔說,“小隅你讓他側躺。”
白叔是今晚的司機,也是顧立陽最得力的特助,快四十了,可以說是看着顧百隅長大的。
郁霧躺在床上,嘴裡嘟囔着夢話,眉頭緊皺,雙手在身上難受地抓着。
顧百隅從自己的衣櫃裡翻出來一套幹淨睡衣,單膝跪在郁霧身側,将人扶起來,扒了上衣和褲子。
健康美好的軀體直接展現出來,顧百隅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開始給人穿自己的衣服。
“……我緊張個屁啊。”他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
穿好衣服後,郁霧說了句什麼,聲音太小,顧百隅耳朵貼過去聽,“……水。”
“馬上啊小祖宗。”他飛速端來一杯溫水,扶着人慢慢喝了下去。
誰知郁霧喝得太急,水順着嘴角留下來一大片,顧百隅趕緊用手兜住。
郁霧尚未解渴,紅潤的嘴巴微張,正好含住了顧百隅大拇指,下甚像嬰兒般吮吸了兩下。
顧百隅:“!!”
但也許是發現這玩意兒并不是水,郁霧很快就吐出來了。
而顧百隅大腦一片空白,耳朵悄悄紅了,甚至蔓延到了脖頸。
“……水。”
“噢噢水!”顧百隅回過神,繼續去接水,卻恍惚地來了個平地摔,杯子滾出去幾米遠。
“……”
靠!
“怎麼了怎麼了?”白叔聞聲趕來,手裡端着一杯醒酒蜂蜜茶。
看見顧百隅狗爬式地癱在地上,大驚失色,彎腰去扶,“這是咋了?”
顧百隅卻手一擡表示拒絕,整張臉埋在地闆上,悶聲道:“白叔你别管我,你先去給他喂醒酒水。”
白叔以為這小子又在搞什麼行為藝術,答應道:“行。”
白叔走後,顧百隅飛快從地上爬起來,風一樣地沖進了衛生間。
生怕被人看見支起來的小帳篷。
半個多小時後,顧百隅從衛生間水靈靈地走出來了。
白叔大驚,“怎麼突然洗上冷水澡了?!”
“有點熱。”顧百隅含糊其辭,轉移話題,“他好點了嗎?”
白叔看了一眼窗戶上凝結的冰霜,點頭,“是挺熱的哈。”
顧百隅:“……”
“他沒什麼事。”白叔神色突然嚴肅起來,“不過小隅,你讓我查今晚的事情,有個東西我想你需要看一下。”
白叔打開手機,遞給了顧百隅。
是一段發在網上的視頻,标題很勁爆下流——“青春男高被灌酒,看得我梆硬!!”
而封面,是郁霧未打碼的側臉。
這樣一張臉,再配上這樣的文字,簡直就是先天流量聖體,右下光是評論就有好幾萬。
顧百隅黑着臉點開。
畫面角度應該是偷拍。視頻中,郁霧不要命一樣地喝酒,衣襟上全是紅的白的液體,而且還在順着嘴角嘩啦啦地往下流。
“你這是喝完的還是倒完的啊?”有個畫外音出現,“要是這樣,我得重新考慮放不放你們走咯。”
郁霧沒接茬,但是接下來喝酒的動作明顯慢了許多。
“這聲音誰?”顧百隅問。
白叔遞過來一個平闆,顯示着一份資料。
白叔:“遠封集團陳家的少爺。”
顧百隅懶得看,“這種貨色不配入我的眼。我們家和他們有合作嗎?”
“暫時沒有。”白叔說,“董事長覺得他們并不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對象,因此,目前還沒有。”
“那以後也不會有了。”顧百隅說。
他撿到郁霧的時候,對方渾身的酒味快沖破天了,衣服也被紅的黃的不明液體浸濕。
顧百隅恨死了,走的時候好好一個郁霧,回來就成這樣了!
稀奇的是,和郁霧倒在一起的居然還有周嶽玺。
于是顧百隅飛速給老姐打了個電話。
還好他又回來了,不然這兩人睡在大街上,要多危險有多危險!
房間裡的郁霧在床上亂動,掀開了被子。
顧百隅小心翼翼地給人蓋好,囑咐道:“白叔,今晚之内把所有視頻删掉。然後找個時間,請姓陳的傻逼玩意兒也出來喝酒吧。”
“視頻已經讓人在處理了。”白叔頓了頓,“小隅啊,說話還是要注意素質。”
“好的。”顧百隅掖好被角,“到時候也給姓陳的傻逼玩意兒拍個視頻,發給他爸媽。”
白叔:“……”
白叔看着眼前這小子憂心忡忡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前,要好的沈家與彭家那倆小孩被欺負的時候,顧百隅也是怒火中燒,但不是現在這樣,除了憤怒,還有一種莫名的難過和心疼。
白叔看着他長大,這點差别還是能看出來的。
半晌,他冒出一個大膽而荒誕的念頭。
“小隅啊,這個男孩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嗎?”
“嗯,很重要。”
“比沈少爺和彭小姐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