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全程的沈旗一張黑臉,判下重罪:“死基佬。”
彭丹書捂嘴笑,“有點變态哈。”
顧百隅無語地看着這倆:“喂,不至于吧?”
他是真的、單純的、正經的覺得郁霧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小狗味道啊。
彭丹書努努嘴,“你自己看。”
顧百隅轉頭,隻見郁霧一張臉紅得跟番茄似的。
“你……”
“好熱。”郁霧說,假裝很忙地給自己臉上扇風,“……好熱。”
“……”顧百隅茫然了一秒,很快就配合地扇起了同款風,“是挺熱。”
然而他腦子裡想的全是:都是男的,聞一下脖子怎麼了,自己是gay難不成郁霧也是gay??不然怎麼這麼大反應。
這下好了,他本來不尴尬的,這麼一鬧反而很别扭。
隊伍穩定有序地前行,兩人往傳送帶上放盤子時,手背碰了一下,一擡眸,互相對視了片刻,下一秒又默契地躲開了視線。
出了食堂,各自要回宿舍,郁霧率先說了再見。
沈旗和彭丹書繼續走,一回頭,卻發現顧百隅沒跟上來,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郁霧的背影上。
“看啥呢?”沈旗問。
顧百隅輕笑一聲,“你們覺不覺得……他臉紅的時候,怪可愛的。”
平時冷冰冰的一個人,臉居然能紅成那樣,說話都結結巴巴。
靠,可愛得要死。
直男沈旗:“癫公。”
當天下了晚自習,郁霧帶着新鮮水果去周嶽玺家裡。将水果送給了阿姨,然後喂了福袋。陪着小狗玩了一會兒,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
郁霧不好繼續打擾,道了謝,回了自己家。
走到門口時,一片昏黃的燈光從門縫裡漏出來——郁勇軍今晚居然回來了。
郁霧照舊打開了門,換鞋進屋,剛走出玄關,一隻空啤酒瓶就滾到了腳邊。
郁霧彎腰撿起來,起身擡頭,郁勇軍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喲,回來了啊。”
很重的酒味,直沖天靈蓋。
郁霧不想和酒鬼糾纏,“嗯”了一聲,側身走向卧室。
卻被郁勇軍一把拉住。
“你上哪裡去了?”
郁霧回視他:“上學。”
“晚自習不是早就下課了嗎?”郁勇軍喝了口酒,眼神渾濁,八竿子打不着地問:“你上次那個同學,嗝,怎麼不來家裡玩?”
“我不認識什麼同學。”郁霧甩開他,“沒事就早點睡吧,最好側着睡。”
郁勇軍在背後聲音低沉地喊住他,“站住!”
他腳步虛浮地踱到郁霧面前,鼻子嗅了兩下,“你身上怎麼一股狗味兒?周家新養的那隻狗,聽說你最近經常去看?”
郁霧虛握住拳頭,回答:“不經常。”
郁勇軍冷笑一聲,“那隻狗該不會是你小子養的吧?”
“别打它的主意。”郁霧眼神沉沉地看着郁勇軍,“我提醒你,别人家養的狗,亂吃是要賠錢的。”
郁勇軍眯着眼,許久,才不屑地嗤笑一聲,搖搖晃晃地回了卧室,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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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下一周周六,是郁霧約定好去顧家教台球的日子。
顧家的車熟練停在小巷子口,司機已經認識了郁霧,并且熟知了對方的坐車習慣,就連車内的空調溫度和空氣清新劑都是郁霧最舒适的。
路上不堵,郁霧提前十五分鐘達到了門口。不過抵達的地點不是第一次去的顧家,而是一座莊園,坐落在這一片富饒美麗的富人灣裡。
在莊園區門口下了車,很快,一輛類似于現代觀光車的車停在郁霧面前。
身着燕尾服的中年管家從副駕駛下來,恭敬道:“小郁先生,請上車。”
郁霧點頭,“好的。”
他盡量鎮靜地坐了上去。
莊園走的是現代中式大氣風格,頗具東方禅意之感。四處的采光和設計精妙絕倫,空中庭院、小橋流水;廊上飛閣,光燕齊飛。一草一木,就連一塊石頭都透露着兩個字——貴氣。
管家坐在前面,向郁霧介紹莊園的建築——這裡是高爾夫球場,那裡是健身房;這邊是水療區,那邊是中西餐廳……
郁霧靜靜聽着,内心卻極為震撼,他第一次見識到有錢人原來可以這麼有錢。
不過短暫的震撼之後,郁霧就隻關心一件事。
他問:“請問台球廳在哪裡?”
“在休閑區那邊,小郁先生。”管家回答。
話音落,也抵達了主建築面前,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庭院設計,一眼能從外面看到院子裡梅蘭松竹的草木園藝。
管家帶着郁霧進去,穿過一條白石子鋪滿的小徑,到達客廳。
客廳有兩個國際比賽籃球場大,頭頂是一個巨大的天窗,整個客廳光線充足。雖然是中式設計,但各類家具以及細節設計都是現代化的東西,兩邊牆内擺放着各種古董。
郁霧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今天來了不少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場聚會。
而他沒在人群裡看見顧百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