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詢問他和陸見商關系是否有變。
季遲張了張口,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們很好。”
季遲趕在來人到達前回答道,微微輕笑起來,微笑拿捏得不多不少,走回桌邊坐下,阿姨送來了溫熱的牛奶。
厲裡又打量了季遲幾眼,才移開了目光,姜宇已經走進了飯廳,一進飯廳,姜宇就抱怨起來。
“厲裡,你起床吃早飯居然不叫我!”又看見季遲,姜宇揮了揮手,招呼道,“早!”
姜宇坐下,非常自然從厲裡盤子裡叉走了一個煎蛋:“餓死我了,讓我先吃一口!”
厲裡沒有說什麼,隻是無奈搖了搖頭:“吃面嗎?我讓阿姨去煮。”
“吃!”姜宇點頭。
厲裡叫來了阿姨,讓她去給姜宇煮一碗面,并交代要少辣。
季遲昨天就覺得這兩人相處模式有些奇怪,不禁多看了兩眼。
厲裡注意到季遲的目光,笑了:“他早飯十年如一日愛面條。”
季遲了然點了點頭。
陸見商恰好也過來了,徑直走到季遲身邊坐了下來,和大家打招呼。
完事看了一眼季遲的盤子:“吃的什麼?”
“吐司,你要嗎?”季遲随口問他。
“要。”陸見商點頭。
季遲隻得又去給陸見商烤,并順帶給他做了一個三明治。
“遲遲喂我,啊——”陸見商見季遲過來,張嘴求投喂。
季遲皺了下眉,在陸見商身上深刻認識到“得寸進尺”這個詞的含義,擡手就把三明治塞到了陸見商嘴裡。
陸見商被塞了一個猝不及防也不惱,拿下嘴裡的三明治,笑起來:“遲遲做的三明治就是好吃!”
一旁姜宇忍無可忍怒了:“陸見商你别大早上發騷!季遲你别慣着他!”
“羨慕你直說。”陸見商津津有味繼續吃三明治,“有本事你也騷一個。”
姜宇轉頭就去找厲裡:“厲裡,我想吃烤腸。”
厲裡看了他一眼,自己切了烤腸吃了,陸見商笑開了,姜宇狠狠切盤子裡剛搶過來的雞蛋。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要一起嗎?”厲裡問,問完補充了一句,“我和姜宇回A市。”
“不了,我去B市,直接回劇組。”說完看了一眼季遲,“遲遲你要不要和他們一起直接回A市?你不是要進組了嗎?”
季遲原本的确打算和陸見商回了B市後就回A市的,但現在陸見商這樣問起,季遲有些猶豫。
“我和他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開車回B市?”
陸見商點了下頭。
季遲搖了頭:“我先和你回B市。”
從這裡到B市還有挺遠的路,季遲實在不太放心讓陸見商自己一人上路。
季遲雖沒明說,陸見商卻懂了他的意思,當下不再拒絕,回程的事就這樣決定了。
吃完早飯和陸知行、宋明豔說過後,陸見商和季遲踏上了回B市的路,季遲見陸見商神色恹恹,提議自己來開車,這次陸見商沒拒絕,宿醉加上睡眠不足,為了兩人的安全,陸見商自覺坐去了副駕。
一旁厲裡和姜宇也準備出發,厲裡按了下汽車喇叭,陸見商搖下車窗同兩人告别,随即各自上路。
“你們看起來關系很好。”季遲随口感歎了一句。
陸見商沒有遲疑承認了:“他們兩都是老陸的學生,和我也算是半個同門。”
話題說到這裡了,季遲忍不住好奇:“姜宇是怎麼轉去做了主持的?”
“簡單一點說就是最終他發現自己演不了戲。”陸見商皺眉,“他總是受角色影響,嚴重到出現幻覺,長此以往精神會承受不住,所以最後他選擇放棄做演員,轉而去做了主持。”
“他和厲裡……”
“你也看出來了?是,厲裡喜歡他挺多年了,隻是姜宇絲毫沒有察覺,我尋思着如果厲裡不說,姜宇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陸見商無奈。
“厲裡不打算讓他知道?”
“不打算,姜宇直得不能再直,本身就是沒可能的事。”陸見商頓了一下。
“不會遺憾嗎?”
“遺憾肯定會有,但對厲裡來說,不說比說了之後大家尴尬要好,換我是絕對做不到……”
陸見商轉頭看向認真開車的季遲,他戴着墨迹,目光看向前方,嘴唇抿緊,看起來既慵懶又專注,落在陸見商眼裡,說不出的迷人。
陸見商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個笑極具侵略性,像一頭瞄準了獵物的狼,匍匐着隐蔽着,等待着一擊緻命。
他永遠做不到厲裡的高尚,他會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使出一切手段隻為讓對方留在自己身邊。
人這一輩子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順眼的人,不能放過,比如身邊這位籠罩在陽光中的人……
“遲遲,今天天氣真不錯。”
季遲奇怪陸見商突然的感歎,順口回了一句:“是挺好。”
陸見商伸手打開了車載電台,輕松歡快的樂聲在車廂内響起,陸見商看上去心情不錯,随着音樂輕輕哼起了歌。
送了陸見商回劇組,季遲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馬不停蹄在方勉的陪同下去了機場,飛回了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