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狀态不像是一百歲的人該有狀态。
而且他······也不是全機械體,就算更換所有人工内髒也不至于像是二十幾歲的模樣,應該要更加蒼老才是。
“那黃昏呢?”
“他隻是單純的年紀大了,64歲了吧。”奧倫又說,“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嗯?”
“黃昏是那位開發疫苗的教授孫輩。”
餘望瞪大眼睛,“你說得是那個開發疫苗後被迫自殺的教授嗎?”
“嗯,對就是他,不過···我忘記他叫什麼名字了···黃昏應該知道。”奧倫戳着太陽穴,“實在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說着,他深深歎口氣。
“時間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我經曆過太多事情,有時候我要花好長時間才能算出我的年齡。”他抿了一口酒,舔着嘴唇,“你可能覺得我這具身體并不是121歲的老人該有的吧?”
“嗯,你看起來和我一樣大。”
“是的,這具身體的确是和你同齡。”
餘望眯起眼睛,“這具身體?”
“你不記得修了嗎?”奧倫忽然勾起嘴角笑起來,“我是接近神的存在,黃昏說過的。”
“你這是不喜歡他的說辭?”餘望并不認為他是開心的笑容,不如說是譏諷。
“愚蠢的說辭,越接近神的存在,越容易被擊潰,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我不是接近誰的存在,我隻是我。”
奧倫仰頭看着窗外的夜空,神色平靜。
餘望看着他的側臉,下意思說:“你真不可思議。”
“能說出這句話的你,也是。”
奧倫拿起酒瓶,為餘望手裡的空酒杯倒上酒,“我隻是掌握了一種接近神迹的存在,保持靈魂不滅,□□死亡也好,我的靈魂和精神已經無法消融。”
餘望聽着他的話,腦子裡像是浮現了什麼。
他有些怔怔的盯着杯子的酒,“你可以潛進任何人的腦袋裡,你可以看到任何想看到的,你可以操縱一切網絡有關的事物,我···一直以為你是頂級黑客,不,你也是頂級黑客······但是現在我覺得你······”
“繼續說。”他微微笑着,鼓勵餘望說下去。
“你把大腦意識上傳到網絡了嗎?”
他無言一笑,像是默認了餘望的話,又再度看向夜空。
“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是假的,有一度曾認為是真的,但是聽了你的話,嗯···我迷茫,覺得自己可能就是發癫吧。”餘望一口喝完酒杯裡的酒,雖然香醇甜美,可沖腦子。
“沒關系,你當這個世界你是你的妄想也好。”
“你聽過我自言自語這句話很多次了吧?”
“嗯。”
餘望托着下巴,看丹又為自己添酒,“這個酒是不是有點太甜了?”
“啊?我覺得正好呀,味道很棒。”
“哦這樣啊···”餘望抿着酒,“你的品味真的很差勁啊。”
奧倫哈哈笑起來,“那丹喜歡吃甜食,你卻不嫌棄他。”
“他做什麼瘋事我都不覺得奇怪,但是你這種人,格調是不是應該再高一點,有逼格一點?”
“有格調嗎?”奧倫歪着頭,“怎麼樣才算有格調?”
“至少不要有這麼普通的品味吧?”餘望舉着酒杯,“至少再冷酷一點,至少······”
“什麼?”
餘望把酒杯歪倒,石榴色的液體緩緩流出來,“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你想殺我嗎?就算殺了我,一切也不會結束,什麼也不會改變,丹也嘗試過,你不記得了嗎?”
酒從餘望這邊緩緩流到奧倫的身邊,沾濕了他的褲子,像是一攤血迹在兩個人身下漫開。
“你不殺掉我嗎?”餘望問他。
“不會。”他搖搖頭,“我希望你放手去做,丹已經求我為你解開了大腦内的摧毀程序,現在的你是自由的。”
“自由啊······”餘望看着葡萄酒漸漸流向遠處,“如果你不殺掉我,我肯定會殺掉你。”
“我一開始就知道了。”
“那麼你的淨化計劃就會被毀,你準備了一百年的計劃,為什麼要放棄?”
奧倫聞言,“你覺得你一定能殺掉我?”
“嗯,一定可以。”
奧倫笑了,“我相信你,但這不是答案哦。”
餘望伸手摸着地面上的酒漬,黏膩的紅酒沾滿他的手指。
然後他猛地俯身上前,用那隻手捏着奧倫的下巴,強行掰開他的牙關,将沾滿紅酒的手指送進他的口腔内。
“奧倫,我會滿足你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