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次襲擊指揮所，餘望從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

來到高原準備好的集聚點附近，餘望看着黑洞洞的大門，丹的身影投在大門上，修長又健碩的影子微微搖晃着，就在餘望的身側。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打開門。”

那廢屋裡充斥着男人的汗味和臭味以及火藥味，還有鮮血的腥臭味。

“啊——出現了，那就是首領！”

“那就是我們的首領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首領呢~”

·······

餘望緩緩走到前方，臭哄哄的屋子裡什麼也沒有，隻有這群面相兇狠的男人們，一個個盯着餘望。

和高原說的一樣，有形形色色的人，但這些人無一不是殺過人的眼神。

“看不出來這麼瘦弱的男人是首領唉，我以為更加兇狠呢——”

“噓，别亂說！你找死！”

········

餘望擡起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丹沉重的腳步聲緩緩走進，他就站在自己身後，如一隻聽話的狗。

他的出現，瞬間讓所有盯着餘望的人面色一變。

丹卻咧嘴一笑，“接下來就是我們的首領說話時間，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群年輕人，千萬不要搗亂哦~~~”

他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卻滿臉冷笑，仿佛隻要有一個人不守規矩，他就會沖過去殺了他。

被他這氣勢一驚吓，那些議論紛紛的男人們瞬間安靜下來。

整個屋子裡安靜的可怕。

“你們應該認識我的臉對嗎？”餘望很平和的開口，聲音也非常正常，不兇惡不瘋狂，甚至在這群惡人裡算得上溫柔。

那群戰戰兢兢的男人們都點了點頭。

“對，我就是那個被全城通緝的男人，我出生在下城區，曾經拼盡全力考進了警衛學院，即便我成績出色，可是出身讓我沒辦法成為高貴的特級警衛，我心裡非常憤怒，憑什麼我不可以，憑什麼他們都可以！我的憤怒你們應該很理解，因為我也是下城區的豬仔。”

聽到這話，那些人臉上出現似乎被餘望的話共情一樣的表情。

“所以也不用我多說這個操蛋的下城區有多惡心了，生活有多苦了。”餘望繼續笑着說，“因為我和你們嘗過同樣的苦，現在上城區那幫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吃着我們的肉，喝着我們的血，享受我們勞動帶來的一切，而我們隻能窩在這種地方吃殘羹冷飯。”

“去他媽的上城區！”

“去他媽的老爺們！”

········

人群開始憤怒起來，有人吼叫着怒罵着。

“像是蛀蟲一樣搜刮下城區的錢财，把我們不當人一樣對待，我絕不原諒上城區那群豬狗不如的東西，我脫下了警衛制服，站到這裡，就是要告訴你們，我要反抗！我要把那群混蛋從下城區裡揪出來，讓他們嘗一嘗我們吃過的苦！讓他們知道我們也是人！”

餘望越說越激昂，語調也變得極快。

“把那群家夥，那群豬狗不如不把人當人的家夥全部一個不留殺光！！！”

“啊啊啊啊啊——對！殺光他們！”

“反抗他們！把他們全殺了！！！”

“一個不留！！！”

········

人群像是被這番演講點燃了火焰，瞬間高漲。

餘望緩緩走下來，滿意的看着眼前這群高呼的瘋子們。

随即高原将黑色袋子遞過來。

餘望猛地扯開拉鍊，從裡面掏出一卷卷紙币，朝着天空撒去。

“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和那群腦滿腸肥的家夥們到底誰厲害！！！”餘望再次灑出一把紙币。

漫天飛舞的紙币讓人群沸騰開。

丹好似看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忍不住吹起口哨，低聲說：“你真是個會蠱惑人心的惡鬼~”

高原也愣住了，本以為隻是普通的加油打氣，或者喊幾聲口号，沒想到短短幾分鐘，那群還不服的惡人們，一個個為餘望吼叫着。

現在隻要一聲令下，那群人就會沖向上城區。

“好了，演講也結束了，這些錢，兄弟們拿着喝酒去吧！”餘望把袋子扔向他們，“今晚不醉不歸！我們明天大幹一場！”

“啊啊啊啊！多謝首領！”

“首領！！！”

······

這群家夥開始發出狂熱的呼喊聲和笑聲，已經完全淪為餘望的武器，毫無理智可言。

——

餘望緩緩走出大門，擡頭看着深夜的夜空。

好像已經過了0點。

高原已經解散了燥熱的人群，現在這裡安靜地有些吓人。

丹在他身側，低聲說：“你這家夥真的太棒了，我在你演講的時候，都成了你的粉絲哦~”

他面帶着笑容，似乎是安撫餘望燥熱的心一樣。

餘望再度看向夜空，星星點點的光亮閃爍着，這裡能看到上城區看不到的星空。

“這樣，我的複仇也真正的開始了。”

丹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夜空，有些開玩笑似得說：“還是忘不掉以前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