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望還沒明白他做好心理準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全息屏上出現了一段視頻。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我還不想死,不要——”男人驚恐的叫聲響徹整個會議室。
全息屏幕上,一個身穿白色連體衣的年輕男人被兩個看護型機器人從一間白色病房内拽出來,他很快被固定在了手術椅上,正面朝下被固定得結結實實。
接着畫面擡起頭似得,看入口處,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了。
“啊——”餘望瞪大眼睛,“這個女人是給我做手術的那個人,叫什麼我不知道。”
“馬三詩,是病院最高負責人。”阿斯特拉解釋。
“準備好了?”馬三詩緩緩走進來,雙手微微舉起,一副外科醫生打扮,她走到被固定的男人面前。
畫面倏忽轉換成了一個男人背部朝上的畫面。
餘望意識到是轉換了視角,到了馬三詩的視野畫面。
C9忽然出聲:“他沒有智能大腦。”
衆人俱是一驚,齊齊看向男人的後脖頸,那裡光滑如初,什麼也沒有。
女人冷淡的聲音響起,“切割準備。”
下一秒,尖銳的鋸子出現在視野内,開始緩緩切割男人的脖子,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噴出來。
等切割完成,畫面黑了下去。
幾秒後,下一個男人被推出來,同樣沒有智能大腦,他被推上了手術台,做了開顱手術,把整個大腦取出。
如此幾個不同方式取出大腦的手術後,視頻這才結束。
等結束後,陳喝了口水,深呼吸一口氣,面色也有些難看。
聆夢沉默了幾秒,看向C9。
餘望臉色也煞白,即便看過不少驚悚血漿片,也沒見過這樣直接的血腥畫面,更别說用各種手段不同角度反複觀看,簡直是折磨。
但C9的臉色似乎并沒有什麼變化,他垂着眼睛稍微思考了一會後,擡起頭說:“先聽我的分析嗎?”
“說吧。”聆夢點頭。
“現在确認這是TFOH的實驗,試驗負責人是馬三詩,她想要找到一種保持大腦活躍或者完成的手術方式,所以不停實驗。”C9停頓了下,“如果要做到視頻中這些,首先,需要豢養許多實驗對象,并且是從小養成到适齡,沒有安裝智能大腦和機械體;第二,他們有完整的實驗鍊條,從收集實驗材料培養到适齡,再到解決實驗資料,需要非常龐大的組織和資金才可以支撐;第三,實驗對象的年齡幾乎都是成年男性,我推算的話,應該是20至25歲之間,一定有什麼理由是讓他們隻用這個年齡段的男性做實驗。”
阿斯特拉手指翻飛,全息屏上立刻出現了實驗對象年齡分析結果,看到20至26歲的分析結果時,餘望飛快看了一眼C9。
“數據盤剩下的彙報資料是對整個實驗的複盤,從實驗材料的資質到實驗過程,再到實驗分析結果,最終總結就是他們探尋一種。可以把已經更換全機械體的人類大腦重新換回到人類身體内的方法。”
阿斯特拉快速簡潔彙報了一些剩下文字信息。
“這些資料···是VIRUS送給我們的,這能信嗎?”陳聽完後,開口就問。
“無法作為證據。”聆夢搖搖頭。
“隊長信了?”C9笑起來。
聆夢沒說話。
阿斯特拉忽然說:“這簡直就像是白嫖,他們白白把我們想要的線索送給我們,安什麼心?”
餘望大概能想到Aa的目的。
他是送給自己的。
他說過罪惡沒有限度。
此刻坐在會議室内的衆人,尤其是陳,看完視頻後,臉上出現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憎惡感,卻故意轉移話題說這些可不可信。
因為他現在對TFOH的做法感覺到深惡痛絕,甚至開始理解VIRUS,所以才扯到VIRUS身上。
自己心裡湧起的憤怒和憎惡,大概不比陳少,隻是他和Aa直接對話過,才可以保持理智。
對了,C9呢?
他轉頭看向C9,卻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種興奮的笑意。
“無論什麼線索,無論怎麼得到的,無論是誰給的······”他笑起的模樣一如往昔,可卻有一些瘋狂,“隻要有線索就好,隻要能打敗他就好,我無論什麼都會抓住,我的目的隻有一個,找到Aa。”
他說完後,看向了餘望。
他看向的是餘望的雙眼。
“C9,繼續追查。”聆夢笑了起來,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
“了解,我的隊長。”C9眨了眨眼睛。
二人對視幾秒後,聆夢踩着咯吱的皮鞋離開會議室。
餘望這才發現今天的聆夢穿戴非常正式,連機械體也全部遮蓋起來。
“餘望,你身體還好吧?”陳走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之前看你的手受傷了。”
“沒事。”餘望擺擺手,已經上過藥的手并沒有什麼疼痛感,“你呢?不是被那個瘋子砍斷了機械體嗎?”
“這當然沒事,隊長報銷,換了新款~”他吹了聲口哨。
餘望笑笑,看向收拾東西的阿斯特拉,“你沒事吧?之前多謝了。”
“沒事,隻是轉移一下他們的視線,給你争取時間而已,最終也沒什麼效果,你還是被VIRUS抓住了。”
餘望擠出一個笑容,想起丹站在馬三詩身後那駭人的模樣,“我們算是被他們救了吧?”
阿斯特拉僵在原地,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