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望站起來,“那回去吧。”
回到警衛公寓已經夜裡12點多了,他們在娛樂/城買了兩打啤酒,慢慢走回去。
說喝酒兩個人真的喝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直到啤酒喝完了,餘望也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他強撐着精神問:“C9,你不回家嗎?”
“再等一會。”他看了一眼外面。
“你在等什麼?”餘望哈欠連天。
剛說完話,一道緊急呼叫出現在視野内。
餘望愣了下,發現是奧倫來電。
“接。”C9這時候說了句。
餘望恍惚的接通。
一接通,奧倫火急火燎的聲音穿過來。
“喂!餘望你聯系得上蘇略嗎?”
餘望的酒瞬間醒了,他幾乎一瞬間想通了那天蘇略說最後一次喝酒的原因。
“奧倫,出什麼事了?”
“你····你···他那天和你說什麼了?”奧倫又問,語氣十分緊張。
餘望語氣也變得低沉,“奧倫,告訴我。”
奧倫沉默幾秒後,低聲說:“蘇略就是最近被懷疑是VIRUS卧底的那個警衛,他被嚴密監視了一個月,今天的槍擊案兇手···可能就是他。”
餘望聽完他的話,竟然一點不覺得驚訝。
那天喝酒,他就覺得蘇略怪怪的,竟然和盤托出了所有的事。
而且用那樣的語氣告别。
“餘望,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
奧倫慌亂的說着,“如果他聯系你,你一定要他自首!聽到沒有?”
“我···知道了。”
奧倫還想說什麼,但他那邊似乎出了事,簡單告誡餘望兩句就挂斷通話。
餘望擡起頭看向了C9。
C9還是那副模樣,笑容滿面,卻讓人毛骨悚然。
“比我想象得還要晚,1隊一直以精英自居,我還以為12點之前就可以查到呢。”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C9用一種非常殘酷的語調,慢悠悠的說:“大概是他和你說監察者的時候。”
“那你那時候知道了,為什麼不阻止他!?”餘望猛地站起來,一把揪起C9的衣領。
C9隻是歪着頭,笑看着餘望,“怎麼阻止?打斷他的腿嗎?”
“他····他·····”餘望腦子裡那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開始浮現,那些和蘇略他們的警衛學院的回憶,一起喝酒聊天的回憶。
那些回憶影響着餘望,讓他痛苦不堪。
“為什麼?”
“你拯救不了他,藍眼睛。”
C9擡手用指尖蹭了下餘望的眼角。
餘望這才發現自己流了淚。
他松開了C9的衣領,頹然的坐下。
C9的語調很冷靜,“他的愧疚感在宋珍珍死後就讓他走上這條路,如果他當初沒有逃避,就不會有今天。”
餘望掙紮着想說些什麼,最終搖了搖頭,“他會來找我嗎?”
C9眼中閃過訝異之色,點了點頭。
“陳也在附近嗎?”
C9繼續點頭。
“我需要做什麼?”
C9輕聲說:“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那我去睡覺了。”餘望按下不停翻騰的記憶畫面,自顧自站起來。
C9并沒有阻止他,目送他進房間後,便發了個消息給陳。
已經夜裡三點多了。
餘望腦袋亂糟糟的,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的。
外面沒了聲音,也不知道C9離開沒有,還是睡在沙發上。
叮的一聲。
餘望聽到有什麼東西砸到窗戶上。
他立即坐起來,打開窗戶伸頭探出去張望。
淩晨三點的夜晚,并不是黑沉沉的。
遠處的燈光依舊刺目,照亮了這一片區域。
公寓下沒有人影,安安靜靜。
餘望擡起頭看向上面。
這個公寓隻有六層,再往上就是天台。
果然,天台上有一個黑影在那裡,他對着餘望招了招手。
猶豫了幾秒,餘望悄悄打開房門鎖,随後蹑手蹑腳爬出窗外,順着管道爬到了天台上。
晦暗的燈光下,餘望看見蘇略慘白的臉和滿身的血迹,他就站在幾米外不好近身攻擊的位置,而且可以快速往下逃跑,看來是有準備來找自己。
“你···殺了烏源嗎?”餘望直接問。
“嗯。”他低頭笑了起來,有一種暢快的感覺,“是我殺了他,一槍崩了他的腦袋,感覺真爽!”
餘望有太多話想問他。
想問他為什麼要殺烏源,為什麼可以篡改視覺畫面成為一個隐形人,為什麼會和VIRUS有關······
“你什麼都不問了嗎?”
餘望沉默幾秒,“奧倫讓你去自首。”
“我絕不會自首。”蘇略搖搖頭,“我要加入VIRUS。”
餘望幾乎哆嗦了一下,他擡起頭,“你······你要加入?”
“做了這麼多事···你以為我已經加入了嗎?”蘇略自嘲的笑,“我隻是單方面被聯系而已,一直以來,我都在利用VIRUS複仇。”
餘望有些想笑,“真的嗎?”
“我知道他們利用我,無所謂,隻要能達成目的,我可以讓任何人利用。”
餘望看着他的臉,沒有了繼續問下去的欲望。
他隻是一個被各方勢力利用的棋子,就像是C9所說,有些人為了逃避愧疚感會将自身存在的問題推诿給他人,将自己的行為正當化制造假想敵。
“為什麼來找我?”
“我要帶你走。”蘇略從後腰掏出槍,對準了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