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如果您不答應，我也隻能說這是您的損失。”
“……”
聽到如此出人意料的回答，畫像鬼怔了怔。
一改原先的不耐神情，她的眼中開始浮現出一絲興味。
“那你倒是說說，你的提議是什麼，我若是不答應又會有什麼損失？”
見面前的肖像鬼沒有不講道理的直接動手反倒給予自己機會解釋，蘇霁便知他已成功獲得一線生機。
心中松了口氣，蘇霁臉上的笑容也放松了些許。
“身為大鬼，相信您一定需要吞噬大量的恐怖還有負面情緒。而《怪談世界》這個遊戲正好可以源源不斷地制造恐懼。”
“有這樣一家可以不限量供應美食的自助餐廳，您還有必要冒着挑戰兩個世界規則的風險來現實世界進食嗎？”
“風險？”
畫像鬼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屑，“如今兩個世界開始出現重疊，未來裡世界與現實世界的界限也會變得越來越模糊，兩個世界的規則也将被重新改寫，我能有什麼風險？”
“那可不一定。"
不等畫像鬼反駁，蘇霁接着道：“兩個世界之所以發生重疊是因為前任主神關閉了怪談逃生遊戲，導緻裡世界失去了負面能量來源。因此裡世界的居民們才會想方設法攻擊世界壁壘，妄圖逃到現實世界來攝取能量。”
“可就在不久前，我重啟了遊戲。”
“有了汲取恐懼等負面能量的來源，裡世界的秩序将會逐漸恢複如初。因此，未來兩個世界發生融合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世界的規則也不會被重新改寫。”
“你重啟了遊戲？”
畫像鬼有些意外。
她緊盯着面前的俊秀青年，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然而對方卻神色如常。
“準确的說是重啟并改造了遊戲。”
蘇霁頓了頓道：“重啟後的遊戲與之前的版本存在着不少差别。如果說原版的怪談逃生遊戲是玩家們在裡世界經曆大逃殺，那麼經過我改版的《怪談世界》就更像是一個真正的遊戲。”
“與前任主神的遊戲制作方針不同，我制作的《怪談世界》将走向可持續循環利用的環保路線。”
“什麼意思？”畫像鬼眯了眯眼。
“意思就是玩家在遊戲中不會經曆真正的死亡。所謂的死亡僅僅隻是掉線而已。”
聽完蘇霁的解釋，畫像鬼皺了皺眉。似乎并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要這樣修改遊戲。
似是察覺到她的疑惑，就聽蘇霁問了一句：“您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極緻的恐怖是什麼？”
“……希夷？”
作為大鬼，畫像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類比大鬼還強悍，隻存在于裡世界傳說中的頂級鬼怪。
然而，卻見面前的男人搖了搖頭。
“不，看到希望之後又經曆了絕望。”
“試想一下，玩家們探索地圖的過程中不小心遭遇了劇情殺，好不容易複活本以為能夠避開危險，結果卻又再次被鬼怪們‘追殺’。這樣跌宕起伏的經曆所造成的恐懼是層層疊加的。”
“因為慘雜着僥幸和希望，所以玩家在失敗後所産生的恐懼、絕望、憤怒和不甘也就變得愈發美味。”
“而這份美味也隻有在遊戲中擔任NPC的鬼怪們才有資格獨享。”
“眼下，我的遊戲地圖裡就缺少像您一樣美麗強大且優秀的女士。有您坐鎮，相信那些玩家絕對能夠體驗到極緻的恐怖，創造出無比美味的負能量。”
說着，蘇霁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着牆上的女人——
“您難道就一點也不心動嗎？”
面前的畫像一言不發。
要說完全不心動，那自然是假的。
身為大鬼，畫像鬼在裡世界的統治力絕非眼下現實世界一間小小的劇本殺店可以相提并論。
若非之前那位主神把遊戲給封了，導緻裡世界能量枯竭，她也不會來到現實世界。
原本以為兩個世界會發生融合，可眼下這個叫蘇霁的家夥卻告訴自己，遊戲重啟了，未來兩個世界不會發生交融。
這也意味着，今後她如果想繼續待在現實世界，将會受到更大的約束。
别看她現在還能震懾這些人類，可一旦未來兩個世界的秩序恢複如初，她就會徹底失去裡世界根基的支持變得孤立無援。
拒絕的結果并不樂觀，可若是就這樣輕易答應，卻總感覺低了眼前的人類一頭。
她在裡世界好歹也是割據一方的大鬼，怎麼能夠如此輕易地被一個小小的人類給動搖了想法呢？
可若是就這麼拒絕了，她又覺得不免感到擔憂和可惜。
就當畫像鬼陷入糾結之時，對面嘴角噙笑的蘇霁卻緊張得心髒咚咚狂跳。
他已經把利弊都分析給對方聽了，這畫像鬼要是還不動心，那他也隻能出最後的殺手锏了。
就聽蘇霁輕咳了一聲，道——
“順帶一提，我們遊戲公司的員工福利很好。在一些節假日，員工們還能收到各式各樣的小禮物。”
“就好比女員工們可以收到例如雅X蘭黛的精華、阿X尼家的口紅、香家的香水和包包……”
話音落下，畫像上的女人忽的擡眼。一雙美眸緊緊鎖定蘇霁的雙眼，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他是否在撒謊。
“你說的都是真的？隻要加入你們就會送香家的包包？”
一聽這話，蘇霁便知有戲。不過他還是糾正了一句——
“不是入職就送，而是節假日福利。”
“都一樣。”
說罷，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畫像鬼話鋒一轉：“既然你誠心誠意地來邀請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順帶一提，我現在就要香家的包包作為入職禮。”
僅靠一隻名牌包就能将一位實力強悍的可怖大鬼收編，蘇霁覺得這買賣簡直賺大發了。
像是生怕對方後悔，蘇霁随即應下聲——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