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為一小時的死亡待機時間實在太過難熬。二是因為身體修複的費用對于還是萌新的他們來說實在太過昂貴。
本來這遊戲難度就大,再加上現在還上線了防沉迷系統限制了遊戲登錄時長,以至于他們根本獲取不了太多的經驗獎勵。
昨日在遊戲裡忙活了五個小時,結果一看等級還是0,二人别提有多糟心了。
尤其是當同期進遊戲的其他玩家都升到了一級,唯獨自己還是零蛋,這種感覺就更不怎麼好受了。
當然,比這更糟心的還有這兩天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
槍打出頭鳥。作為第一個站出來為《怪談世界》發聲的玩家,同時也是五名玩家中唯一一個和娛樂圈沾點邊的人,齊皓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大的陣仗。
這讓他不禁産生了自己是不是突然爆紅了的錯覺。
隻可惜現實并不是童話,齊皓不僅沒有紅,還被人黑成了煤炭。
如今連音樂軟件上他的歌曲評論區底下也湧入了一群烏煙瘴氣的留言。
齊皓一開始不明白,這些人明明都沒有玩過《怪談世界》,憑什麼這麼武斷地下定論?
明明都是些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他們卻能用極其惡毒的語言來問候别人全家?
如今的他算是明白了。
這些人不過就是借着這個機會宣洩心中的不滿以及生活中的不如意罷了。
畢竟身處網絡這片不法之地,犯罪成本約等于0。不論你在網上說什麼幾乎都不會有人深究,因為大家都是這樣幹的。
更何況在全網都在罵他收黑心錢的情況下,自己早已變成了一道靶子。
真相到底是什麼對于那些網民來說并不重要。
他們隻專注于眼前這個發洩口。
即便後續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這些人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畢竟法不責衆。
雖然對于網民們聽風就是雨的跟風黑行徑感到憤怒和不滿,但人微言輕的齊皓如今也沒有别的辦法。
好在他這個人比較樂觀,并沒有将網絡上那些惡毒的評論放在心裡。
在他看來,事實勝于雄辯。等到将來有越來越多的人玩過《怪談世界》,他所蒙受的不白之冤就能沉冤得雪。
沒有繼續與人争辯,齊皓将主頁的評論區關閉,接着又拉黑了一群私信罵人的不理智噴子,這才重新登錄了遊戲。
比起跟那群人生氣浪費時間,眼下他更想趕緊做任務,争取早日升級擺脫零級的身份。
再次回到遊戲,玩家們的情緒與前一日相比變得多少都有些低落。
不過這份低落僅僅隻持續了一會兒,随後便演化成一群人聚到一塊兒咒罵起網上那群跟風黑的傻逼網友。
經過一通簡單粗暴地發洩之後,五人又熱情滿滿地重新投入到了對遊戲地圖的探索當中。
恐懼雖然會讓人心情緊張,但也同樣能夠讓人釋放壓力。
而眼下,正是他們需要釋放壓力的時候。
就當玩家們在新手村裡和(被)鬼怪NPC們玩(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另一邊的蘇霁也終于迎來了上任代理主神後,除重啟怪談遊戲外的另一件重要任務。
……
晚間11點,對于絕大多數上班族和學生黨來說都是睡眠時間。
然而在繁華的海市,這個時間點的城市卻依舊燈火通明。
看着眼前人來人往的商業街,蘇霁在腦中詢問系統——
“這裡就是和裡世界發生重疊的區域嗎?怎麼看着不像啊?”
這條商業街他雖然不常來但也不是沒見過它夜間的模樣。然而就目前所觀察情況來看,這裡似乎并沒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現象。
【異變都是在無人覺察的角落裡發生的。更何況兩個世界的交彙才剛剛開始,很多問題都還潛藏在暗處并沒有完全爆發。】
蘇霁微微颔首:“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與裡世界發生交彙的地方在哪兒了嗎?”
話音落下,眼前便浮現出了一張隻有蘇霁才能看得見的商業街平面圖。
隻見商業街西邊盡頭的拐角處,一家門庭冷落的紀念品店在地圖上亮起了紅點。
“竟然是這裡?”
蘇霁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裡世界會選擇現實世界那些陰氣較重能量混雜的地方進行融合呢,比如酒吧、廁所什麼的。
察覺到了蘇霁的想法,腦海中響起了系統平闆無波的機械音——
【這與陰氣并無直接關聯,裡世界與現實世界産生交疊的地點都是随機的。】
【如果硬要總結規律,那也隻有一條。】
【那就是哪裡有憎恨、遺憾、憤怒之類的負面情緒,哪裡就有可能發生兩個世界的重疊。】
【注意,我這裡說的遺憾和憤怒是指那種強烈的遺憾和極緻的憤怒。隻有情緒的濃度達到一定阈值才能吸引到裡世界裡的怪物。】
【畢竟,它們本來就是以此為食的。】